沙正阳怕对方太过疲倦,早早就把她送回了宾馆,让她早点儿休息。
“没事儿,她可能来找我有点儿事情。”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机会,贝一河当然不愿意就此放弃。
费璐来找他干什么他也很清楚,无外乎就是要孩子的生活费,前几个月因为母亲生病住院,自己手里边有些紧张,还专门和她说了一声,孩子的生活费缓一缓,她也答应了,没想到这才两个月过去,就找上门来了。
贝一河起身打开门,其实们也没关,只是半掩着。
沙正阳本来也是谈兴刚浓,却被人打断,也有些遗憾,见贝一河的模样,也是想几下就处理好,以便继续话题,所以也就跟着起身出来。
门外站着两个人,个头都差不多。
脸色不太好看的女人约莫三十五六岁,不得不承认很漂亮,除了略微高点儿的颧骨和眼角有些尖让人看上去感觉有点儿刻薄的味道外,其他各方面都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美女,当然也是半老徐娘的美女。
精烫过的大波浪卷发,看上去就像是这个时代的电影明星,化过淡妆,高挺的鼻梁和很锐利好看的眼睛,穿着一件很随意时尚的黑色宽幅T恤,一个就像是芭蕾舞形象的艺术体“舞”字印在胸前,格外醒目,下边是一条黑色紧身宽腿的运动健美舞蹈裤,把这个女人的身材最优美的一面暴露无遗。
站在她背后的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是正处于长个头的年龄,十五六岁,但已经不比她母亲矮了,模样和贝一河很挂相,应该说是集合了父母亲的优点,小小年纪就有点儿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惊艳之色。
鹅蛋脸,一双眼睛犹如浸润在水中的紫葡萄,白里透红的的面颊上绛唇初点,眉目如画,和她母亲一样,也穿了一件小一号的“舞”字体恤衫,下身一条牛仔裤,素面淡雅中透露出勃勃的青春韵律。
“什么事?”贝一河表情有些复杂,但是看到前前妻背后的女儿,眼睛里还是露出柔和慈爱的神色,“婧蕾!”
“爸爸。”女孩抿着嘴,看了一眼自己强势的母亲,脸上露出笑容,走上前来,贝一河也上前摸了摸女儿的头,看得出来父女的感情不错。
“哼,你还知道女儿?”女子有些不耐烦,“什么事?你说什么事?”
“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妈身体不好,住院了一段时间,现在还在静养,我……”贝一河有些无奈,手也在裤包里摸索着。
“贝一河,你妈身体不好,我也带婧蕾去看了你妈,可婧蕾现在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而且你也知道,暑期我还专门找人来教她钢琴和芭蕾,那都要钱,我这点儿工资,你觉得呢?”
女子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也很不客气,尤其是看到贝一河身后的沙正阳,脸上轻蔑之色更甚。
早就听说自己前夫现在无心工作,醉心于下棋,还经常有人来家里找他下棋,看样子这个小青年估计也是。
下棋有个屁用?又不能挣钱,哪怕你在街上去摆残局也能挣几个呢,当然费璐也知道自己丈夫不可能去街上摆残局,那也太丢党校老师的脸了。
贝一河苦笑,他这个前妻很有些势利,但不得不说对包括自己女儿还是很尽心的,起码比自己这个父亲更尽职尽责。
沙正阳很是有趣的看着这对夫妻和孩子的对话。
“我这里只有五百块,你先拿着,年底发了奖金,……”贝一河有些局促的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自己前妻。
女人没有客气,接过钱,语气依然冷冽。
“老贝,我不是图你几个钱,婧蕾现在暑期要练钢琴和芭蕾,钢琴钱我现在还欠了一半没给,该你付,教芭蕾的是我一个朋友,人家还是打了一半折扣的,但一个暑期也得要五百,这马上又要开学了,婧蕾学校又要做新校服,……,算了,我不和你多说了。”
女人有如凝脂般的脸庞上浮起一抹感伤,“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别一天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混,下棋能让你们党校给你晋职晋级?婧蕾,给爸爸道别,我们走了。”
沙正阳懵了,不三不四的人?啥?我怎么就成了不三不四的人?下棋?自己虽然也很愿意和贝一河交流一下棋艺,但今天是在谈正事儿啊。
再说了,就算是交流棋艺,也不至于就把自己视为不三不四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