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镇企业很重视,也曾经多次提到过东方红酒业。”
沙正阳心中好笑,这是啥意思?抬市长来压自己?
鲍贵友他当然知道,市里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至于说对乡镇企业重视云云,那就是客套话了。
不过沙正阳相信东方红酒业的名字肯定在鲍贵友的耳朵里不是一天两天听见,他高海洋也一样不是才知道东方红酒业的大名和表现。
“那就要多谢市长的关心了。”沙正阳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在宁月婵脸上,“月婵姐?”
“嗯,正阳,那我们就走吧。”宁月婵语气越发淡然,点点头,却没有再上副驾,径直重新坐回驾驶座,沙正阳也只好往副驾那边走,再和高海洋握了握手,“高处长,欢迎回来坐一坐,我和月婵姐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好,好。”高海洋有些尴尬,这沙正阳对自己还算客气,但宁月婵就有些冷淡了,但他也知道也就如此而已了。
看见宁月婵熟练的把墨镜重新戴上,猛地一打方向盘,奥迪的引擎发出怒吼,轰然疾驰而出,迅疾消失在市政府大门外。
高海洋有些恍惚,以前那个纯朴热情的宁月婵的模样正在慢慢模糊,取而代之的却是如同一个职业丽人般的干练形象出现在面前。
高海洋当然知道东方红集团和沙正阳,因为东方红集团的异军突起,他还专门去收集过相关的资料。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前妻竟然突兀的走上了东方红集团常务副总经理的职位,而刚才那一幕也无比映证了这一点。
他一直认为自己和宁月婵的离婚是因为知识层次的不同带来思想层次不一样,所以对社会看法认知也不同,导致了二人最终离婚,当客观原因是他找到了一个更具契合点的目标。
但是现在宁月婵已经走上了一个年销售收入上亿元,甚至连市委黄书记都亲自去考察参观过的企业常务副总位置上,你还敢说思想不在一个层面么?
当然,职位的变迁不代表思想层次也就提升了,但毫无疑问在一个销售上亿元的企业担任副总,其眼界心胸和思想意识都会为之发生改变。
当你手底下有数百职工时,怎么可能还想以前村干部那一套来进行管理?
夹杂着怅惘和些许后悔的复杂情绪在高海洋心中混杂,连带着他对自己那个“师弟”也有些嫉恨起来了。
如果不是他,宁月婵怎么能有如此风光?宁月婵又怎么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和自己平等对视?
或者宁月婵真的和姓沙的有一腿?
这种心思一旦从内心深处涌出,就如同毒蛇一样盘踞在高海洋心间,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不得不用握紧拳头来排解那种窒息感。
想着沙正阳坐进奥迪副驾的潇洒姿态,高海洋感觉得沙正阳就像是跨上了宁月婵那丰腴的身体一样,让他痛彻入骨。
他们这会儿是去哪儿?不会是直接去酒店开房吧?
可自己又能怎样?
他了解过,沙正阳未婚,男未婚,女未嫁,人家睡在一起,自己又能奈何?
呆呆站在停车场出神,阳光洒落下来,只剩下一道孤单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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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驶出市政府大门时车速很快,急剧转弯时,甚至险些带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人。
沙正阳瞥了宁月婵一眼,宁月婵目不斜视。
一直开出去两三公里,沙正阳才轻声道:“月婵姐,挺一边吧,我来开。”
二人交换了位置,奥迪重新起步上路。
宁月婵的身体缩在了奥迪宽大的副驾里,一只手扶在自己额际,手肘靠在车窗框上身体微微向外倾斜。
沙正阳没说话,宁月婵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奥迪车驶出城,进入省道206往银台走时,宁月婵才幽幽道:“其实海洋不算是坏人。”
沙正阳无声的咧嘴一笑。
不算是坏事,那也就是好人。
地球人都知道,当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你是一个好人,甚至还是用不算坏人这种口吻来描述这个人时,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从某个层面上出局了。
或许这个女人不会再怨恨你,甚至也能和你友好相处,但是最重要的是,在感情层面上,她不会再在乎你。
或许经历了今日,宁月婵才算是真正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才算是真正把这个男人彻底抹去了。
沙正阳不无恶意的想着,也许高海洋不知道就是他那点儿在自己和宁月婵面前矫情炫耀的小心思让他仅存的一点儿光环彻底在宁月婵心中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