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是每年一度的高考,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看着重安一天一个样,一股浓浓的成就感油然而升。
高考结束一个星期后,陆渐红召开了一个市容市貌整治的现场会,肯定了市城管局局长潘东来近期的工作成绩,庆安、泉山两区的乞丐问题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希望各县区继续保持,把这项工作常态化,构建重安的和谐社会。
然而一个来自于燕华的电话将陆渐红的好心情完全破坏了。电话是任克爽打过来的,说老爷子垂危,已处弥留状态,希望陆渐红务必赶到燕华见上最后一面。
接到电话的一瞬间,陆渐红完全石化了,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怎么也无法接受老爷子即将离他而去的事实。
任克敌也接到了电话,找陆渐红的时候,眼睛肿了一圈,显然哭过了一阵子。
兄弟俩无言以对,当晚启程,赶去了燕华。
燕华的医疗条件不错,但是比起京城来就差了不少,陆渐红还没赶到燕华就跟任克爽联系,问他怎么没把老爷子转到京城去治疗,任克敌告诉他,老爷子真的不行了,他不想死在回去的路上,这里有他喜爱的兰丫头和小轩轩,他想跟他们在一起。
陆渐红在电话里就落下了眼泪,这一生他接受老爷子的恩惠实在太多太多,可是老爷子即将驾鹤而去,他却是无能为力。任克敌见陆渐红这般模样,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是无法克制心头的伤心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兄弟二人是在夜里到达燕华的,一下车便直奔医院而去,接他们的是高福海,也是一脸惨然。进了病房,只有任克爽和高兰在,他的两个儿子在国外得知消息,正在向燕华赶,最早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
老爷子还没有睡,只是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高兰守在床前,见陆渐红来了,再也忍不住扑入陆渐红的怀里,发出压抑的哭声。
陆渐红心头惨然,轻拍着高兰的后背安慰着,任克爽告诉他,老爷子已经不认识人了,随时有可能撒手而去,完全是靠药物在维持生命。
陆渐红轻轻地蹲到了病床前,握着老爷子枯干的双手,看着他形销骨立的脸庞和愣愣的眼晴,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
“兰丫头,兰丫头。”老爷子忽然惊恐地叫了起来。
“爷爷,爷爷,我在。”高兰冲过去,将脸贴在老爷子冰凉的脸上,哭着道,“兰丫头在这里。”
“你不是兰丫头。”老爷子转过脸来,看着陆渐红,“你才是兰丫头。”
陆渐红的心刺痛已极,也将脸贴了过去,柔声道:“爷爷,兰丫头在这里,别怕。”
高福海一直在强忍着心头悲伤,这时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奔到了走廊上,外面顿时传来一阵压抑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