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膀和羊肉几个荤菜,又给牛二柱整了一瓶白酒,边吃边聊。
牛二柱的酒量不是太大,半斤酒下肚,舌头就有点硬了,说话也没有一开始的拘谨,变得大声起来。
“妈的,那帮城管狗日的真不是人。”怨气开始发泄,便没有再压抑了,“给钱的就不抓,专抓我们这些不交钱的,这他妈什么世道。”
陆渐红听得微微有些皱眉,道:“二柱,你说清楚点。”
“一个月交给城管一千块钱,可以随便摆摊,也不用怕城管来抓,可是我哪来的钱?摆地摊又能赚几个钱?几次都被我逃了,这一次就是冲着我来的。妈的。”牛二柱愤愤地骂了一声,抓起酒杯子直接嘴对嘴干了一口。
城管问题一直是个大问题,这可以说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奇特因素,一方面需要城管来维持市容市貌,一方面城管简单粗暴的执法方式也引起了民众的强烈不满。对于这个问题,陆渐红一直没怎么去干涉,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相互依存的关系。通过这个表象,城管队员大多都是临时用工,培训个把星期就上岗,注定他们的素质不会太高,这涉及到编制落实。而摆地摊的大多都是生活贫困者,否则谁也不愿意去摆地摊。说到底,如果百姓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口袋里鼓起来了,摆地摊的现象自然会杜绝,所以陆渐红有时候也很体谅城管队员的难处。可是从牛二柱的嘴里得知了这样的一个情况,那性质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
“二柱,你是说城管队员在收保护费?”
牛二柱睁着朦胧的眼睛道:“我也是听跟我一起摆摊的兄弟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就没看到城管去抓他。算了,兄弟,不说这个了,搬石头也砸不了天,人家是官,我们是民,民被官欺,天经地义。”
见牛二柱喝多了,陆渐红去结了账,问清了牛二柱住的地方,让小高开着车送他去住处。
牛二柱住的是公司的宿舍,可是在门口却被拦了下来,由于牛二柱两天没上班,已经被公司开除了,行李也都被搬进了传达室,牛二柱当时就不干了,闹着要去找公司的领导算账,却是被保安给轰了出来。
陆渐红远远地看得清楚,让小高把他拉了回来,至于行李,也就是几件脏衣服,这个时候,牛二柱才妈呀一声大叫,身份证被城管扣去了,还没拿回来。
陆渐红简直哭笑不得,敢情马大哈是牛二柱他哥啊。
这个时候城管局还没上班,陆渐红问牛二柱有什么打算,牛二柱这个时候却已经在车子里睡上了。
陆渐红不由摇了摇头,找了一个宾馆,给牛二柱开了个房间,让他先住进去,等他醒来再说,这边又打了电话给梁月兰,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妥,可以向泥头叔复命了。
牛二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宾馆的房间里,床头多了两套新衣服,知道这是陆渐红买来的,不由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陆渐红笑了笑道:“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我下午还有点事,晚上我再把身份证带过来,这是一千块钱,你先拿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