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有顾忌,跟魏部长走得近归走得近,但是去告状,除了表明自己在党校失了地位以外,还能证明什么呢?
因此,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王玉珊赶紧道:“你是领导,你的决定,我自然是执行的。”
见王玉珊的态度有所缓和,陆渐红便笑着坐了下来,道:“老王啊,咱们党校就像是一部机器,里面的每一分子都是一个零件,如果有一个零件运转不正常,就会打乱秩序。零件坏了,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把零件修修好,打上润滑油,重新投入使用,如果零件修不好,那就只有扔了,换一个新的零件。”
如果说刚刚陆渐红是温驯的羔羊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匹伸出一丁点利爪的狼,如果说陆渐红在王玉珊感到自己被逼到绝路的时候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那么现在的话则分明是在告诉他,如果影响到了整个党校的运行大局,那么他有这个能力将他推入悬崖,虽然说得有些狠,但陆渐红确实有这个能力。
王玉珊被糖和棒子双重压迫,心里又惊又怒,说不上话来。
陆渐红接着道:“世间万象,一叶而窥。党校如此,政府如此,国家也是如此。全国上下一盘棋,机器运转不灵之时,总是会有零件被清除出局,我不希望我们党校里有这样的零件。王校长,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党校这个机器要是失去你这样的重要零件,运转起来肯定是不会太灵光的。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看着陆渐红离开,王玉珊有些哑口无言,他也是从省委常委的位置上过来的,论起手段来,自认拿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陆渐红连捧带打的手段他也会,可是运用得如此娴熟,完全跟他的年龄不相称,这也让关于陆渐红在地方没有口碑的传言得到了纠正。
王玉珊从口袋里摸出烟来,轻轻地吸了一口,隐隐地感到一丝寒意,论起级别来,自己只不过比他低了个半级,都是中央管的干部,谁走谁留如果说陆渐红能决定未免有点夸大,但是被扣上一个违反国家方向的帽子那可是大不韪,到时候自然有人对自己下手。王玉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或许应该收敛收敛了,卖老资格这一套在陆渐红这个年轻的领导面前根本不奏效。
接下来,陆渐红召开了会议,一致通过了分工上的细微调整,而后将这个结果向魏部长作了汇报,魏部长看到这个分工,目光里露出了一丝惊奇之意,不过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道:“渐红啊,你是常务副校长,没有什么大事情,自己作主就可以了。”
陆渐红笑道:“我怎么能那么没大没小呢,工作都是在魏部长的带领下开展的嘛。”
魏部长便笑了笑,道:“你能顾全老同志的感受,这一点做得不错。”
陆渐红便道:“他们可都是党校的宝贝,在我眼里,比大熊猫都珍贵,必须供起来。”
魏部长就哈哈笑了起来,道:“把他们比作熊猫,给他们听到了,非找你算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