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是虚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作为一个党的干部,发这种毒誓,多少有些可笑,不过陆渐红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得出张小江神情间的凄凉。
“好,你说。”
张小江反映的问题,主要是丁正在房地产开发的过程中,大肆收受贿赂,建一些豆腐渣工程,利用沿海乡的拆迁捞好处。
张小江道:“沿海乡五个村民小组的迁移工程早在去年就开始实施了,一直到今年八月底,房子才建成,可是村民入住的时候,一方面多交了钱,另一方面,房子出现了很严重的质量问题。而且这个工程的承建商根本就是丁正的亲戚。”
张小江反映的问题很大,这仅仅是其冰山一角,其中诸如养打手强行拆迁,包养情妇,不一而足。
陆渐红心头很是震惊,如果张小江所言属实的话,那丁正的问题真的不小。可是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多问题的话,不会一点消息也不露出来,难道真的如张小江所说,在贾旺,丁正一手遮天,在双皇,还有人替他打掩护?
说一句实在话,陆渐红虽然极其痛恨腐败,可是他是极不情愿看到自己的干部再成为被打击的对象,可是现实往往不按你的意愿来。
陆渐红想了想,道:“张区长,既然他有这么多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市委汇报?”
张小江苦笑了一声,说:“贾旺区委区政府里到处都是他的人,去市委谈何容易?今晚参加吃饭的都是他的人,他们跟我在一起,不是陪同我工作,完全就是监视我,控制我的活动范围啊。”
陆渐红反问道:“那么你又是怎么能到这里来的?”
张小江不由为之语塞,半晌才道:“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您会留下来吧。”
这个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陆渐红沉吟了一下,道:“丁正如果真这么嚣张的话?难道你就不怕?”
张小江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道:“我怕,可是我是党的干部,我不忍心看到集体资产和百姓的血汗钱流落到个人的口袋中。老纪检书记的死让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我老婆得了癌症,已经去世了,我儿子遇上抢劫,被歹徒捅死了。现在全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家寡人一个,一条命而已,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陆渐红没想到张小江的处境会如此凄惨,不过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陆渐红需要的是证据,便道:“张区长,你先回去,把相关的材料整理一下。”
张小江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道:“陆书记,材料都在这里,我早就准备好了。”
陆渐红拿着这个沉甸甸的信封,可是肩头的责任感却是更重,想了一下,拨了个电话,道:“国栋,把二毛叫过来。”
丁二毛很快过来了,陆渐红道:“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保护张区长的安全,他如果有个闪失,我唯你是问,明白吗?”
“是!”丁二毛这个时候才显示出军人的姿态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陆渐红道:“张区长,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