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流觞略微笑了笑,将一个小酒杯递到她手里:“合卺酒,饮过此杯,便是夫妻了。”
楚羲和举起酒杯,与他的手臂相挽,将酒杯凑近唇边。放下酒杯的时候,姬流觞掌间一抹寒光静静流泻而出,在她耳边一闪而过。
一缕秀发便轻轻落了下来。
姬流觞手中匕首一转,将自己的头发也割下一缕,与楚羲和的那缕缠在一起。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姬流觞抬起眼,静静道。
空气中隐约有一丝温暖暧昧的气息,楚羲和还没有来得及感动,就听姬流觞道:“听说,你之前有专门去国师府学女工”
“啊”
“你还说过要绣荷包”姬流觞挑眉,伸出手,“拿来。”
这楚羲和琢磨着既然都成了亲,给他绣个荷包无可厚非,便苦着脸打哈哈:“那什么,给我点时间”
“麻烦你了。”姬流觞一脸严肃正气浩然地点了点头,将头发收好,淡淡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睡”楚羲和瞥了一眼大红喜被的床榻,一脸憔悴,“壮士,我还是个少女啊”
姬流觞脸上有一抹意外:“你害怕”
“谁、谁害怕了”楚羲和脸如火烧,嘴硬道。
“只是睡觉而已,你紧张什么”姬流觞看着她一脸可疑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几个来回,“你这身材,要什么没什么的,也很难让人有吧”
“你懂什么这叫骨感美骨感美”楚羲和看了看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愤愤地蹬掉鞋子,红着脸爬上床,“我说,需要在中间放一碗水么”
姬流觞额角青筋狠狠一挑:“放心,本人一向以自制力为傲。”
楚羲和和衣倒在,一手捂住眼睛,嘟嘟囔囔道:“我一向对自己的自制力没什么信心”
姬流觞摇了,也和衣躺上去,侧过身子捏了捏她的脸:“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楚羲和揉了揉脸颊,大眼睛盯着床幔一眨也不眨。姬流觞很规矩地躺在她身侧,呼吸平稳,很是安心的样子。这样的画面温馨得让她觉得十分不真实。
也许,姬流觞生来便是个不错的演员。一分的感情能晕出十分的温柔来。
她微微侧了头,去看他。合着眼睛的时候,他仿佛是一下子敛尽了所有的冷漠,嘴角隐隐约约的似乎是一点笑意,浅淡却美好。
这样一个人她笑了笑,合上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关于宣王殿下与楚郡主的新婚之夜,后来在京师中流传了各种不同的版本。如果忽略了楚羲和那横七竖八糟糕的睡相以及睡着之后无意识的拳打脚态这一夜,对两个人来说,便如一场清梦一样值得纪念。
第二日一大早,楚羲和就被姬流觞拖起来,带到宣王府中一个秘密的祠堂。祠堂中点着许多蜡烛,只供奉着一个无字的牌位。
姬流觞燃了香,拜了三拜,轻声道:“母妃,儿臣带娘子来看你。你还满意么”
母妃楚羲和望着那空无一字的牌位,心道这便是那位早逝的秋贵妃了,也就是姬流觞的生母。听闻她美丽柔善,曾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子。
后来不知怎的,突然染了急病,就此香消玉殒。让人疑惑的是,她最终没能进皇家陵墓。
姬流觞递了香给她:“去拜见母妃。”
“哦。”楚羲和乖乖接过,有样学样地拜了三拜,“母妃,虽然夫君他不温柔也不风趣,但是,我不会嫌弃他的。你放心吧,以后,我会替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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