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包括朝鲜王箕润在内的所有朝鲜重要人物都已经齐聚一堂,等待着箕正的归来。
箕正不敢怠慢,上前行礼道:“微臣见过大王!”
朝鲜王箕润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胖胖的男子,年纪大约在差不多五十岁的样子,见到箕正之后便急切的问道:“亚卿,那李牧可曾答应退兵?”
这也是所有朝鲜君臣最迫切希望得知的问题。
箕正摇了摇头,道:“大王,李牧并不愿意退兵。而且其人方才已经和臣明言,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要将朝鲜国全境并入赵国领土!”
说着箕正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和李牧的对话情形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顿时就让整座大殿都开了锅。
“好个李牧,竟然敢如此狂言!”
“大王,吾等这次定要教李牧得知朝鲜人的厉害!”
一片群情汹涌。
“够了!”朝鲜王箕润用力的一拍面前的桌案,吼道:“都给寡人闭嘴,寡人的话还没问完呢!”
大殿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箕润又继续问道:“亚卿,汝可从李牧的口中探知太子的下落?”
箕正神色一黯,朝着箕润道:“还请大王节哀,太子已然战死在战场之中。”
“什么?”箕润和朝鲜国诸多大臣们脸色大变。
虽然当日的突围之中也有一部分人最终逃回了朝鲜,但是逃回来的都是向东吸引赵军注意力的主力部队,而箕杏所带领的那一支向北逃亡的部队在李牧的追击下全军覆没,是以如今朝鲜君臣这才知道了箕杏战死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朝鲜王箕润的打击显然不小,只见他悲呼一声“杏儿!”,随后竟然当众痛哭了起来。
众臣子这一下就慌了,赶忙七嘴八舌的开始安慰,足足闹腾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将箕润的情绪渐渐的劝得稍微平静了一些。
箕润咬牙切齿的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寡人要和这个该死的李牧拼了!”
箕润的这一番话说出去,虽然也有寥寥几个人出声应和,但是大部分朝鲜国臣子却脸色各异,并没有开口说话。
箕润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怒道:“怎么,寡人养了汝等这么多年,汝等现在居然连为朝鲜国拼死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这句话就说得很重了,朝鲜众臣们立刻纷纷朝着箕润认罪。
但是认罪归认罪,有些话还是要说了。
只见一名老臣道:“大王,并非是臣等不愿意为大王效死,可是大王刚才应该也听到亚卿说了,那李牧声称若是不降的话等到城破之日便是箕氏一族的亡族之时,以李牧和赵国向来的行事来看,此话恐非虚言。为了箕氏一族的未来,还请大王三思啊。”
这老臣正是如今箕氏一族之中资格最老的一人,他开口说话其实是颇有分量的。
果然在这老臣开口之后,其他的诸多朝鲜大臣们也同样纷纷出言赞同。
“是啊是啊,大王请想想,以太子之能率领五万大军尚且不是李牧两万人的对手,吾等如何能胜啊。”
“大王,如今平壤之内兵力空虚,国中也无其他地方可征集援兵,实在是无力和赵国人作战啊。”
一时之间,诸如此类的言论充斥着整座大殿,顿时就淹没了主战派那小猫三两只的声音。
说白了,这些大臣们其实并不在意谁来当自己的大王。
赵王也好,朝鲜王也罢,想要统治朝鲜这片地区,那么就必须要依靠这些大臣们的力量。所以这些大臣们就算投降赵国,该有的待遇也不会少,甚至还有可能因为抱上赵国这个超级粗大腿而得到更大的权力。
但如果顽抗到底的话,虽然说李牧这番话里只针对箕氏一族,但是谁都知道到时候屠城是少不了的,这样大家岂不是全部都死翘翘了?
至于抵抗胜利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的!箕杏作为朝鲜第一名将都死在李牧的手里,这彻底的击溃了朝鲜大臣们的抵抗意志。
在一片如潮的劝说之中,朝鲜王箕润十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一群逆臣,一群逆臣啊!
说实话,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和赵国人拼到底,但是箕润也非常的清楚,只要自己下达这个命令,那么自己面前的这些投降派就已经会想办法把自己和整座平壤城都献给李牧,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除非箕润直接下手,在这里就把这些该死的投降派给杀个干干净净,否则的话平壤城的陷落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良久之后,箕润终于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且派人去通知李牧,就说——本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