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所有人的念头都是一定要牢牢的抓住这一艘救命船。
在这样的考量之下,即便现在是战时,襄平城之中仍旧举行了一场足够盛大的晚宴,燕国太后和大病初愈的小燕王都出席了这场晚宴,欢迎朝鲜太子箕杏的到来。
箕杏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年轻有为的年纪。
在过去的两年之中,箕杏率领着箕子朝鲜的军队连续两次北伐,打败了高夷和秽发,将箕子朝鲜的国境往北推了几百里。
这是一位十分意气风发的太子。
上天是善妒的,所以这样一位意气风发的男子,注定是要遭受到一些劫难的。
就在这座襄平城之中,箕杏遇上了他人生之中最大的劫难。
情劫。
当箕杏第一眼看到燕太后的时候,他的心似乎一下子就不再属于他自己了。
在晚宴之上,燕太后的衣裳没有任何的轻佻之处,十分的华贵而端庄,即便是在逃难,即便是被敌军围城,但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婉大气、母仪一国的姿态还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箕杏沉迷了。
平心而论,箕杏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他在平壤城之中有一妻二妾,相较于总共有二十三个老婆父王箕润来说,箕杏在这方面绝对是相当保守的了。
从年纪上来说,已经年过三十的燕太后也比箕杏大了好几岁,以两人的身份来说也根本就不匹配。
但箕杏还是沉迷了。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因为什么年纪、身份或者其他的东西。
至少对于这位太子箕杏来说,爱情,就只是爱情而已。
在这一天过去之后,箕杏就无可避免的陷入了爱河之中。
当然,只是单方面的。
对于这个时候的箕杏来说,什么国家啊战争啊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位美人能够垂青于自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箕杏几乎每日都要进入襄平城的临时行宫之中求见燕王,并且在和燕王短暂的见面之后转而去向燕太后“请安”。
或许是因为箕杏手中的这支援军对于燕国实在过于重要,又或许是因为有个年轻帅哥陪着说说话也是不错的事情,总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经常可以见到燕太后和箕杏的身影对坐而谈。
半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
燕太后并没有答应箕杏任何的要求,更没有满足箕杏任何的企图,也没有任何的越礼之处,甚至都没有对箕杏说过任何一句和“情”字沾边的话,但是箕杏心中那股爱情的热火不但没有任何的熄灭,反而更加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箕杏的部下不是没有明白人,几名部将多次劝谏,但都没有任何的结果,反而还收到了箕杏的责罚。
终于有一天,箕杏忍无可忍,十分大胆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在那一瞬间,箕杏十分清楚的看到了来自燕太后的怒火。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箕杏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好像面对着传说中的神兽凤凰,这种神兽美则美矣,可一旦发火起来,无尽的火焰就会吞噬面前的一切。
但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快得让箕杏在事后多次回响都觉得自己所感受到的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等到箕杏回过神来的时候,燕太后已经站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离开之前,燕太后只丢下了一句话。
“太子,老妇如今一心只希望能够让大王平安成长,让燕国万世永存。为了这个目标,老妇可以付出一切。”
这句话彻底的点燃了箕杏的热情。
于是在第二天,一封战书就送到了城外赵军大营李牧的手中。
“明日决战!”
李牧看着箕杏的这封手书,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箕杏,想不到还颇有君子之风嘛。”
义渠胜哼了一声,对于箕杏的这种行为显得十分不以为然:“愚蠢的家伙!真正的草原狼在发动攻击的时候应该是无声无息让敌人猝不及防的,那种事先发出长啸提醒敌人的草原狼只存在于小说家的妄想之中!对了,你不会还想避战吧?”
李牧当然不会选择避战。
经过了这半个月的对峙,赵军的骑兵和朝鲜军已经有了多次尝试性的交锋,这让李牧对朝鲜人有了足够的了解。
所以李牧很快就写了一份回信,上面只有一个字。
“战!”
再送走了箕杏派来的使者之后,李牧笑着对跃跃欲试的义渠胜说道:“通知下去,明日便是吾等击败朝鲜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