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宫宝睁大眼珠说屎,商君不由一阵恶心。
她挤了挤眉,冷道:“你这人真是粗俗的很。”
蓝宫娥罢了罢手:“商君,不许这么没规矩!”
谢宫宝轻轻打个哈哈:“前辈,不打紧的,商姑娘性情爽朗,不染凡尘,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性子很对我的脾性。对了,刚才商姑娘说,这息土到处都是,可晚辈一路走来,怎就没有发现?还请前辈赐教一二,晚辈只要拿到息土,肯定会带商姑娘离开,决不食言。”
蓝宫娥眯眼柔笑,眼角皱纹像刀刻的一般:“也没商君说的那么夸张,其实这息土大多都在通天塔,现在天色很晚,通天塔严禁进出,一会儿天亮,我让商君领你进去,到时候你就带着商君从通天塔飞出去,这是你唯一逃生的机会,所以万事小心,切莫惊动了妖鼠,否则我怕你很难逃得掉。”
谢宫宝拱手称谢,扭头看窗,望向城堡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是留在这儿,还是回去找黑川?
黑川待他颇诚,他感觉得出来,可是眼前这对祖孙说的话越发像是真的,他有些分辨不出究竟该信谁?——在他纠结这会儿,蓝宫娥让商君拿来一身女装,跟谢宫宝说村里正在煮食,等会儿把煮熟的饭菜装上车,就要赶往通天塔了,她让谢宫宝换上女装,一会儿混在人群当中才能顺顺当当的进塔。
谢宫宝初时不愿换衣,但想到息土便妥协了下来。
他想,看你们说的有模有样的,姑且就信你们了。
当下大大方方的拿起衣服到里屋去换,换好出来却还少些韵味。于是,蓝宫娥唤来一个老妈子帮谢宫宝盘发梳理,然后插上发簪,这么一来就十足像个女子了。
蓝宫娥一手抱大象,一手杵拐杖,围着谢宫宝转圈。
商君也偷瞄谢宫宝,冷淡的脸禁不住添了一抹笑意。
谢宫宝杵着给人观赏还是头一遭,只觉浑身不自在。
蓝宫娥夸道:“很好很好,公子生得俊俏,这扮相怕是没人认得出来了。”
谢宫宝苦苦一笑,喃喃说道:“这扮相要是让丫头知道,准要笑我半年。”
商君嘴角抖了抖,又忍不住发了一声笑。蓝宫娥白了商君一笑:“有什么好笑的,公子委曲求全,既是救己,也是救我等脱难,我们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可笑话他。你给我记好了,到了中州之后,一切听公子安排,切不可任性妄为。”
商君敛了敛笑,道:“奶奶放心,孙女儿知道分寸。”
谢宫宝这头脸上做苦,瞅着商君,心道:“这老太婆嘴巴好会说话,先夸我,再跟我塞个累赘,夸得我还不好推辞了。”
再过一会儿,有人进来禀告,说饭菜已经装车,可以出发了。
蓝宫娥领着商君和谢宫宝出门查验,门外街上有七八十人,每人都推着一辆独轮车,有的车装的是饭菜酒肉,有的车装的是水果饮品,大家伙都等着商君带队。——蓝宫娥对商君稍作嘱咐,接着又跟谢宫宝说道:“公子,我这孙女儿,往后就劳你照顾了。”
谢宫宝道:“前辈放心,回中州后,晚辈先领她去轩仙流。”
蓝宫娥道:“很好很好,再隔一会儿天就亮了,你们走吧。”
临别之际,商君跟别的姑娘不同,她没有恋恋不舍的哭,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她只勾着头迟疑片刻,跪下给蓝宫娥磕了个头,然后把手一招,送饭的一干人等推着车便往村尾去了。
眼看她们走了,蓝宫娥杵着拐杖赶了两脚,喊道:
“公子,说了一夜的话,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
谢宫宝转身回道:“在下谢宫宝,下次我再过来,前辈就叫我宫宝吧。”
……
……
其时,天还没亮。
七八十人,七八十辆车,在崎岖的山道上缓缓前行,每辆车都挂着一支灯笼,灯笼里装着几只巴掌大的萤火虫,荧光闪闪的把这方的夜也照亮了。一众往悬浮岛的中央走着,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来到火山之下。
这时候,天边发白,快要亮了。
商君叫住众人,让谢宫宝卸下八荒琴藏在车上,而后在前引路两三个步子竟消失不见了。谢宫宝怔了一下,他发现商君消失的时候,对应火山之处有一面若隐若现的气墙泛起几圈涟漪,此时他才恍然,原来这里是个结界,而火山只是一个虚像。
当下把步一疾,也荡进了结界里。
结界之内果然有座塔,高不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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