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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和熊木岩互望一眼,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想不通,陛下乃纯真少女,何来如此韬略?
熊木岩问:“除了你,还有那些将领在此?”
那将领回:“就卑职领兵,再无他人。对了,聂族长也在。”
熊木岩点点头:“带我们去见她。”
那将领在前引路,爬上左侧斜坡,把她们三人带到山顶。
这山顶怪石颇多,树木极少,居高临望,远远可见城防军军营的点点火光。山顶上,聂小乔母女和哨兵站在一块儿,眺望着军营。柳下三人一来,聂小乔把手指望山下:“侯爷请看,他们来了。”
三人极目俯看,透过月光,依稀可以看见官道两侧一团黑影朝军营挪动。
柳下气嘘一声:“曲池果然来了,若非陛下,今晚我军必然覆灭。”
聂小乔赞道:“想不到这丫头竟如此多智,我们平时忽略她了。”
颜仙儿却摇头质疑,感觉帝女贞性子温善,不像是运筹帷幄之人,她总觉着哪里不对?她质疑有二,其一,帝女贞今晚排兵布阵措辞犀利,所言所语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口吻,倒像是有人教她说的;其二,出兵定谋之后,帝女贞又神神秘秘带着几名亲兵躲去对面山头,放佛刻意躲着所有人似的。就这两点让颜仙儿很是费解,虽然怀疑,却也没去点破。
一众人等静静候着,睁大眼珠子,兴奋到了极点。
看着敌军接近军营,他们放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山下,敌军从他们眼皮底下渐行渐远,过了一阵子,突听军营方向传来喊杀之声,大家伙身形一振,投目细看,只见无数黑影冲进营寨,人数怕有数万之众,可是己方伏兵却没见杀将出来。大家伙面面相觑,熊木岩奇道:“怪了,我方伏兵呢?聂族长,你可曾知晓陛下的谋略?”
聂小乔摇头道:“她神神秘秘的,我只听到一些,未能尽知。”
熊木岩以拳击掌:“嘿!没有伏兵,如何歼敌!哎,陛下毕竟年少,这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更需大智,岂是她能把握得住的。哎,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错失了,可惜,真是可惜。”
就在大家担心忧郁之时,对面山头忽然响起箫声,那箫如行云流水,煞是好听。然,箫声一起,从军营两侧山腰奔下来千余怪影,那些怪影冲进军营,狂喷绿火,霎时十里连营全都着火,就连湖畔也倒影着绿光,蔚为壮观。
那绿火越烧越旺,火舌喷吐数丈,把方圆十里都照亮了。
夜袭军营的数万官兵惨叫连连,片刻烧死大半。
没有死的丢盔弃甲,相互践踏,寻路四散奔逃。
可是出口有怪影把守,见人逃来就大喷绿火,那些火极为怪异,不引肉身,不燃俗物,只在地面燃烧,奔逃的官兵但凡被火燎到,立时魂不附体,魂体从七窍飘出,焚为灰烬。——这哪像是两军交战,简直就是魔鬼出世,演绎的一场屠杀。
不过,尤桑兵多,侥幸逃出军营的兵卒亦有不少。
可这些兵逃到官道,又被杀出的数千人截杀大半。
……
……
聂小乔一众睹此一幕,一个个眼珠都快崩裂出来。
大家谁都没有料到战局如此惨烈,如此怪异。
熊木岩望着军营一只只的怪影,更是惊呼:
“我的天,这……这莫非是烛幽!”
烛幽,乃妖兽之灵所化,《妖兽记》有载,凡妖兽死于极阴之地,其灵受阴气侵蚀,幻化成幽,而“幽”惯使绿阴之火焚人魂魄,故名曰“烛幽”。通常,烛幽喜欢蛰伏在妖山极阴之地,不面世,不走动,见过的人少之又少,而想控制这些怪物就更是不可能了。
熊木岩一语刚落,猛拍手掌,兴奋着又道:
“陛下早打定主意连曲池的一千魔兵也一起歼灭啊!这些魔兵有黑渊之力护体,肉身不灭,唯魂体孱弱,引阴火焚魂必定克敌!可是……可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世上哪有功法驾驭烛幽,陛下是怎么做到的?这箫声……?”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伙都不由自主的把目投向对面山头。
月光和营地火光映照之下,对面芊芊细影,朦胧好看。
柳下把手指向对面:“这箫声是从陛下哪边传来。”
他话没说完,颜仙儿把身一纵,奔下山去。
聂小乔喊:“仙儿,你干什么去!快回来!”
柳下道:“别喊了,逃兵来了,准备歼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