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长舒口气:“你们干嘛不做声,想吓我么。”
那绿衫女子笑道:“逃婚,看来你就是柳三娘了?”
柳三娘拿弓在手,暗暗戒备:“你怎么认得我?”
那绿衫女子盘坐不动,虽看不清整体容貌,但笑起来恰似昙花乍现,其姿色丝毫不逊于颜仙儿:“我不认识你呢,你的名字我还是从乔慕白口中得知,昨晚我和我老哥去过友桑军营,本来我们只想偷偷拿回我们的东西,无意间听到曲池和乔慕白预谋害人,其中就有提到你的名字。”
柳三娘边想边道:“预谋害人,还提到我,难道他们想害我?”
那绿衫女子站起来,拿手指卷动着鬓发,左右来回兜着自信的步子。她嫣嫣一笑,不做正面回答:“柳姑娘,我帮你分析一下好不好。现在的战况是,你们城防军呢占据民意,不管战死多少人,都能迅速填补兵员,曲池是歼了一波又一波,总是歼灭不了你们;而友桑军营豢有上千魔兵,双方开战,魔兵冲在最前,你们又打不过。这场仗打到现在没有分出胜负,正面冲突显然走到头了,侯爷急,曲池也急,现在就看谁的算计更为高明了。”
柳三娘性情直爽,却也不傻,她听得出话里的信号。
于是愕道:“算计?你究竟在友桑军营听到了什么?”
那绿纱女子兜步之际,双手又负去背后,无比自信的舞弄着玉箫:“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昨天鸣金收兵之时,乔慕白与你隔空对话,以意传情,这不过是曲池的一番算计罢了,哪料侯爷居然就上当了,派人送信给乔慕白,许诺将你许配给他。柳姑娘,其实乔慕白倒是挺稀罕你的,只可惜他对曲池太过忠心,不会屈尊他人之下,这次他应下侯爷的招安,目的有二,其一就是借此契机娶了你;其二则是将计就计歼灭你军。”
柳三娘听着听着,不由发了一身冷汗。
接着,脸色急转而下,赶紧拱手:
“多谢仙子赐告,我回去了。”
那绿衫女子一个瞬移闪到柳三娘身边,持箫拦路:“你急什么,我有一计可歼灭曲池,坐在这里等着吧,我老哥修炼到了紧要关头,我得陪着他,等到了晚上,我留老哥在此修炼,我随你回军营去,我可以向你保证三天之后必将曲池杀个片甲不留。”
柳三娘大喜,继而又是一阵质疑:
“你是谁,为何帮我?”
那绿衫女子笑而不答,用箫敲她的肩膀。
柳三娘把火折子举的高高的,细细一照,发现这箫极为熟悉,她凝目回想,记得当日从霸王岛返航之时,谢宫宝腰间别的羊脂玉箫与此箫几无差别。她身形一震,心跳加速,转眼又看见白衣男子手边搁置着一把古琴,那琴不是谢宫宝的八荒琴还能是什么!见此情形,柳三娘怒火一蹭而出,往后暴退两步,搭弓拉出一支魂箭,喝道:“你好会说话,我几乎就相信你了!快说,羊脂玉箫和八荒琴为何在你们手里!谢宫宝是不是给你们害了!”
那白衣男子一直闭目打坐,此时突然开口:
“柳姑娘稍安勿躁,一切都可以解释。”
他话说完,绿衫女子回头盈盈笑道:
“老哥,你只管修炼,这事不用你操心。柳姑娘,三天前,你们城防军与友桑军营激战,曲池一方驭来一群妖兽助攻,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丝怀疑?南疆二族自古就没有驭兽之术,曲池何来如此妙法,不用多想也能猜到,那必是羊脂玉箫和八荒琴之功。那天我听到琴箫之声,便知因由,昨晚探营,就是为了取回羊脂玉箫和八荒琴。柳姑娘,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柳三娘心想,三天前的妖兽确实来得好怪异。
心念之余,觉着绿衫女子前言后语并无矛盾。
于是又想,若所言不虚,小宝失踪跟曲池就确有关系了!
不过绿衫女子尚未表明身份,柳三娘还不敢懈下戒备:
“你若真想帮我歼灭曲池,就请你报个名号吧?”
绿衫女子坐回墙角,抿嘴一笑:“名号不可以作假吗,报来又有何用,我与你家公主相熟,啊不,现在应该称呼陛下才对,晚上见到陛下,你自然知道我是谁。你若相信我就留下等等,不相信你就请回吧。”
柳三娘思索半晌,终是把弓懈了下来。
而后推开洞口堆石,安静的坐着候着。
她很无奈,这场宗族大战若持续上演,只怕就离灭国灭族不远了,倘若真有一计可以一举歼灭曲池的势力,这对整个国家整个宗族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她只能暂时打消疑虑,选择相信那绿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