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不见,这些都是我算不到的。苏苏,我知道你很聪明,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说没有一个计划是能天衣无缝而且完美的,你认为的这些并不是全部,这里头还有......”
“这里头还有你对我的爱?”我截断了他的话,“可是莫向北,光有爱是没用的,如果我和你的这段感情里掺入了利用、算计,你觉得还纯粹吗?”
“纯粹不纯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你再次走入我的世界起就不可能再放开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猛然转过头对他怒吼,“你为什么就不能将事情告诉我彻底一点,哪怕是利用也明刀明枪的来,也好过现在这种。难吗?跟我说很难吗?”
幽暗的黑眸就在眼前,以前我以为看得懂,到这刻才发现其实我从来就没看懂过。
他伸手向我,本能地往后而退使得他的手顿在半空中,然而下一秒那手还是触及了我的脸。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擦得了脸上的泪却擦不了我心头的血。
“沈熹刚才说,你的心里藏了个秘密。”
我轻轻一顿,脸上没露出任何心里却没了底,沈熹将......那件事告诉他了?但莫向北接着却又道:“当时他那么说时我就猜到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如果你像刚上车时一样不哭也不闹我还会觉得害怕,现在看见你哭看见你对我吼我也放心了。”
思维有些跟不上来他:“你放心什么?”
“你对我还没有死心。”听他这句话出来我顿时有种想一拳打过去的冲动,事实上我真这么做了,拳头挥到他脸的半寸处却顿停住,看他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甚至眼神湛然灼灼盯着我。一咬牙,拳变掌挥在了他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空气凝结,这一掌我打得很重,连掌心都感觉微微发麻,而他的脸也很快就红了。
我以为他会发怒,但看着我的那双眼里没有一丝的怒意,不过我再要挥掌时他擒住了我的手腕并扣在他身前,然后将我强行拉进怀中说道:“骂也好打也罢,这些事都结束了,以后我做给你看。”
“做给我看?你还能为我做什么?”我摇了摇头,“莫向北,你放我回去吧。”
“回哪?”
“费城或者英国,任何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他冷静而平和地回望着我说:“这不可能。”随后他的语调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早就说过,自你我遇见的第一天起你就属于我,这个事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如果我不回来呢?如果我没有带着这所有的一切回来呢?你还敢说这话吗?”
“你不回来我就逼你回来!如果逼不回来,那就在这一切结束后翻遍英国或费城的每一寸把你给挖出来。苏苏,挖地三尺这种事,你认为我到底敢不敢?”终于这刻他的脸上不再平静,除了强势的口吻外还出现了狠戾。
“莫向北,在你选择欺骗和利用的时候,即便你不肯放手我们也回不去了。”
“骗?那在你决定骗我十一年前你因为流产而不能生育的时候,有没有为我想过一丁点,我会因为这件事而痛苦到恨不得杀了自己?”
我重重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把当年你住的那家医院档案,替你主刀的医生统统都挖了出来,如果不是理智还在,我真的就即刻去费城找你父母了。”
我心头一紧,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找他们干什么?”看他眼神萧然,大抵意思也明白了:“你怪他们当年那么做?你有什么资格来怪?当年我才十八岁,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从父母为女儿的角度,错的也不是他们,错的是......”
“你认为错的是我吗?”听他不阴不阳地截断了我的话,怒火也冲了头:“难道不是?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上错那艘船;如果不是你,后来所经历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又如何?你想否决了这十一年后悔认识我吗?”莫向北扣着我的双臂,在耳边发了狠地说:“那也晚了,季苏,我告诉你,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吃。如果有我早吃了,五年前我就不该放你走,十一年前我也不该就那样把你锁在船舱,我一个错误犯了两次,我不会再给自己犯第三次的机会。”
我完全听不下去了,奋力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在他身边连一刻都呆不住。但无论我怎么挣扎他都死死抱住不松手,后来我用脚去蹬门,竟然被我蹬了几下那门就给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