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妹见丈夫要打儿子,便急了,急忙冲到丈夫跟前,双手死死抓住王世宝的右手弯说:“世宝,你真打呀”她深知,丈夫马掌的力量。
五世宝见妻子抓住自己的手弯,便笑了起来,说:“你以为我真要打他俗话讲,儿子不打不成器,一想起儿子不肯读书,我真想打他一下。”
“爸,放我下来,我明年就读书。”
“好,爸今天饶了你,以后可要听话”说着王世宝把儿子放了下来。
“爸,今天我没错,是她家的鹅先咬我,我才用弹弓弹它”停顿了一会,傻巴理直气壮地说:“爸,我有十元钱,我打伤一只鹅脚,用这十元钱赔,差不多”。
王世宝见儿子说话越来越流利了,刚才的火气一下熄灭了,便附和着傻巴:“对,损坏的东西要赔。”接着便问:“你那来的十元钱是不是偷的”
“不是,是我昨天捉泥鳅卖的钱。”
王世宝不说话了。
骂声越来越近了。
傻巴见马广英快到自家门前了。便像大人似的,站在屋门正中央。回头对父母说:“爸妈,今天的事,您们不用管,一人做事一人当。”
“有人养,没有教,短命死,遭凶死,晒嘴巴的,剁脑壳的”
人未到,声先到。马广英抱着那只受伤的公鹅,一边骂,一边朝傻巴家里冲来,后面跟着一大群村里的大人、小孩。
谢满妹还从未见这陈势。从小到大,她是一个弱者,凡事息事宁人,不愿多事,丈夫王世宝更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与人对嘴,说不上三二句,就没言辞了。此时,面对马广英这个说百句也不会重复一句的恶女人,夫妻俩真有点不知所措了。
傻巴站在门前,像一蹲门神,一动不动。
“你咯个豆子鬼,你还敢站在这里。”马广英见到傻巴,愤怒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厉声说:“你赔我的鹅。”
“你不要骂人,我打了你家的鹅脚,我赔你就是。”
“怎么赔”
“赔你十元钱,给鹅整伤。”傻巴说着,便多口袋里拿出了十元钱。
“哈哈大家来评评理,一只鹅只值十元钱,笑话,现在鹅的价格是每斤十一元,我的鹅有十二斤重,算一算,值多少钱何况,我家的公鹅是做种的,你现在差点打死它,如果做不得种,我家有八只鹅婆全都靠它做种,这损失你算一算,这只鹅值多少钱”马广英说得条条是道,入情入理,傻巴语塞了。
“哼十块钱,我是叫化子今天,你要是不赔我五百元,我绝不放过你”马广嫂说话势不可奈,霸气十足。
谢满妹见状,从屋里走了出来,把傻巴推到自己身后,满脸堆笑地说:“马嫂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傻巴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他一样见识”停了停,说:“我看是这样吧,你把鹅放在我家,我们替你医好它,如果医不好,我们去买一只赔你。”
“不行,今天就是要赔鹅五百元,一分也不能少。”马广英态度强硬。
“你这不是欺负人吗”谢满妹愤怒地说。
“我就是要欺负你,怎么样谁要你生个没有养没人教的崽。”马广英的嗓门更高了。“你是野婆娘”傻巴骂道。
“哈,你这个狗娘养的,还敢骂老娘,今天我就替你娘教训你。”马广嫂说着便举起手中的竹棒。
“你要打我,我就射瞎你的眼睛。”傻巴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弹弓,对准马广英的头部。
“傻巴,别”马广嫂吓得倒退了二步。
看热闹的人立时发生“哈哈”的嘻笑声。
“马广英今天碰到对手了。”
“大恶人碰到小恶人了。”
“恶狗碰到粗棍了。”
人群中,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傻巴”王世宝飞快地夺过儿子的弹弓。
“回去出丑”村长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抓住马广英往回拖。马广英见是丈夫,一下子软了下来,低声说:“难道我家的鹅白打了,不赔了”
“人家还是小孩子,你也要和他一般见识。”停了停,村长回头对傻巴说:“傻巴,今后你的弹弓只弹老鼠,不弹我家的鹅好吗”
“嗯。”傻巴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叔叔,我赔你十元钱。”傻巴说着便把十元钱递了过去。
村长笑了,说:“傻巴,现在你说话不结巴了,叔叔,奖励你买糖吃。”
村长一边说着,一边拖着马广英向山下走去。
“真是山外有山”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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