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穆白有了充分的了解,然而她能了解穆白,不代表别人也能了解得了。
果然,汀雨萱话音落定,便引来了其他几名在展场中坐镇的炼丹师的注意。
这些人都在观看那名年轻炼丹师的比赛,离穆白几人并不遥远,而汀雨萱的声音又实在太过清脆,也没有半分掩饰,想不引来那几名炼丹师的注意,都很困难。
其实汀雨萱说的已很隐晦了。
她只是说那名年轻的炼丹师无法与穆白相比,而太虚圣地的年轻一辈中,也没有太出名的炼丹师,这是事实,但太虚圣地的人一向自视甚高,最是骄傲,哪能受得了这种“挑衅”。
当即,那几名正在观战的炼丹师便发难了。
“这位道友,云浩的丹术修为在我太虚圣地年轻一辈中只属于中上,或许还无法与你所说的这位穆兄相比,但我太虚圣地人才济济,胜云浩者颇多,莫非还无人能与这位穆兄相媲?”一名年轻炼丹师瞪着汀雨萱。
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分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听在这名年轻炼丹师的耳中,却分明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汀雨萱那句“至于年轻一辈,我却还从未听说过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说是陈述事实也不为过,但落入那几名年轻炼丹师耳中,却便变成了蔑视太虚圣地。
这样的一句话,分明便是在表达,太虚圣地年轻一辈的炼丹师,都无法与穆白相比啊!
从太虚圣地走出的人大都心高气傲,莫依轩如此,当年的宋印星如此,眼前的这几名年轻炼丹师同样如此,都受不了轻视。
他们宁可被人打脸,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愿被人看低。这是一种传统,可以说这种高傲性子,已经植入太虚圣地每一个修士的骨髓之中。
“雨萱口无遮拦,别无他意,还望各位莫要见怪。”穆白苦笑,向那几名神色不善的炼丹师抱了抱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他一贯的处世原则,他不想因为误会,而得罪太虚圣地的修士。
可惜他哪还记得,当年卓天一杀了太虚圣地三十长老亲传弟子宋印星这比糊涂账,早已被人算在了他的头上。
卓天一已经死了五六年,谁还能帮他解释这件事?
当年知道卓天一杀了宋印星的,满打满只有三个,另外两个还都死了,所以这个黑锅,也只有穆白来背。
而且他根本便不知晓,此次被太虚圣地派遣到中州,坐镇丹会展场的,除了必须的太虚圣子以外,便是那三十长老----宋太极了。
当然,穆白不知晓这件事,眼前的几名年轻炼丹师同样也不知晓,他们连现在穆白是谁都不知道,哪可能记起这段恩怨。
他们所愤怒的,只是被汀雨萱“轻视”罢了,尽管汀雨萱并没想表达这个意思。
“你便是那‘穆兄’?”之前开口的炼丹师冷冰冰的道。
“不错。”穆白见这几名炼丹师神色不善,便也收起了笑意。
“以这位道友所言,你的丹术修为似乎极为精湛,不知可否敢于在下比试一场?”那名炼丹师看着汀雨萱,对穆白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