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桂树下,穆白全身焦黑,脊柱几乎彻底碎裂。
他再也感应不到道墟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能感到自己与道墟之间存在着一层隔膜,那现在,一切都不存在,道墟完全消失,无法再寻。
其于冥冥中飘走,不留痕迹。
“到底是谁,要断我的路?”穆白仰头凝望,眸中充斥恨意。
他天生凡胎,修行本便比其他人艰难许多,后历经千难,好不容易打破凡胎桎梏,却又遭到来自宿命中的压制!为什么他的修行之路,便如此波折,充满坎坷?
他隐约能感到,冥冥中一个强大存在,在压制着他,这个存在站在暗处,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每当他有所进步,打破枷锁之时,其都回施以无情打压!
“我只是想回家,到底得罪了谁,竟要屡遭劫难?”穆白不甘咆哮,声音回荡在黑漆漆的深渊上空。
他盘坐在悬崖前,凝视着晦暗的前方,心中充满不屈。
“你要阻止我,好,那我就来打破这桎梏!无论你是苍天也好,神魔也罢,终有一日,我会将你拉下神坛,以雪今日之恨!”
虚空漆黑,没有半寸星辉;古树莹莹,垂下万千神芒。
穆白不再分心,他手握梧桐树枝,运转神功,体内消耗的生机逐渐被弥补回来,然而这次劫难,终还是撼动了他的根本。
尤其是脊柱破裂,王道之莲损毁,都给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给他留下永远的隐伤。
脊柱中的髓液大量遗失,让他那根已经开始神化的脊柱彻底退为凡骨,这种亏损,难以想象。
时间流逝,逐渐,梧桐树枝化为尘粉,缓缓散开。其内的生机精华已被穆白全部吸收,一切能用的物质都已变成他的养分,但却终是弥补不了他的亏耗。
表面看去,他的伤势已经全部恢复,然而事实上,他现在的实力,却还不足之前的一半。
在他的脊柱之上,有一条清晰的裂痕,这裂痕映入脊柱内部,化为一道永恒的暗伤,哪怕以浴火梧桐所蕴含的庞大生机,也无法将其修复。
永恒的伤!
轻咳一声,穆白取出金母炉碎片,又将本源之火祭出,重新祭炼这件至尊秘宝。
连金母炉都破碎了,可想那雷劫的威力到底是何等恐怖。所幸金母炉乃是本命法宝,并不会如当初的自然剑胎那般,出现因破碎而无法修复的情况。
本命法宝与主人一脉相通,只要主人不死,哪怕本命法宝伤及根本,也能重塑。当然,这会折损主人的修为、气数。
好在金母炉只是破开,本身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其内的神纹依旧保存完整,所以并不会在重塑过程中反噬穆白。
一番重新祭炼过后,金母炉恢复原来的模样,愈显剔透,隐约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可言喻的神韵。
破而后立!
金母炉已有向道兵进化的痕迹,那丝说不清的神韵,正是道的残痕。雷劫摧毁了金母炉,却终是在此过程中,将少量大道痕迹,印刻在了炉体之上。
“我是因福得祸,而你却是因祸得福。”穆白看着越发璀璨的金母炉,心中苦涩翻滚。
“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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