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没有一丝惊讶,回过头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道:“族长,子龙来晚了”
原来子龙来的竟是库者的房间
库者从桌前行至子龙身边,窗外月色照在他苍老的脸上,让子龙心头一震,才数月不见,原本意气风发的库者族长,竟然衰老至斯,满目苍凉,怎不让人心伤。
库者浑浊的老眼,仔细打量着子龙,未几露出欣喜神色,笑道:“黑了,也壮了,看来费连勃让你吃了不少苦啊”
子龙听库者提到费连勃,神色见忽地昏暗,库者见子龙神色有变,疑惑问道:“他近来可好”
子龙心头一颤,如今时移世易,库者族长心力憔悴,亲人失散,只能堪堪护住几十老弱妇孺,已然不易,不知耗尽了多少心思。
甚至不惜装疯卖傻,消除葛荣对他的戒心,幸而今日在这小院中初见时,库者手上暗自三次用力,抓得子龙若有所悟,这才有了今夜之会。
这样一个费尽心思的老者,还受得了更多的打击吗
子龙神色复杂,库者已然有些怀疑,兀自深吸口气,做好心里准备,问道:“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到散的时候”
看了看库者坚定的眼神,子龙心下稍安,希望妻兄的所作所为和死讯,不会让库者再添伤感,于是将屠孤山及土城一行,大概说了。
库者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听了费连勃的行径,也不由倒吸口冷气,自责之情,溢于言表,看着子龙,尴尬不已。
“唉,没想到,我鲜卑一族的族人们,竟堕落至斯,不思捐躯报国,竟也怀有异心,真令人怒其不争,怪不得群妖并起,内忧外患,唉”
子龙看着瘫坐下来的库者,满心担忧,只听库者之言,便可知其心中之愤,但事实毕竟是事实,谁又能左右呢
“族长,此事已成过去,关键当思眼下啊”
子龙想转移库者的注意力,借此让库者放松些,可是话一出口,才发现,眼前的形势,似乎更让人身心无力,子龙不由自责不已。
然而库者,却精神一震,点头道:“是啊,眼下才是生死攸关,死者已矣,何必执着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追随至此”
子龙听库者问话,心里又是一暗,这个风光一时的一族之长,为何会如此命途多舛似乎每一件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而,想想那时的如愿,子龙还是不得不将此消息,备与库者言之。
“族长,我回云中城路上,见了如愿公子”
没想到,库者还没等子龙说完,只听到这个名字,就拍案而起,怒喝到:“这个逆子,怎地他还没死吗真是丢尽我独孤氏的脸面,让我愧对祖先啊”
库者的满面怒容,让子龙心头一震,看来如愿投入义军之事,深得库者反感,既如此,只希望接下来的消息,能让库者心内稍安吧,可这又怎么可能
“族长,如愿公子,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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