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入得独孤部族族籍,是否登上高枝,便看不起我们这些汉人了”
子萱见紫鹃误会自己,不知为何,就是有种冲动想要解释,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小姐误会了,于我看来,汉人鲜卑匈奴高车柔然等等,皆是一般,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这番言论当真惊世骇俗,龙生龙凤生凤,人生下来便有三六九等,此是古法,谁曾质疑,谁敢质疑
可子萱偏说出这番话来,让在座之人,皆面露疑惑,紫鹃更是惊奇,这真是个汉奴吗为何觉得他比那独孤如愿还要像个真正的公子呢
“那依公子之见,岂不是我等风月之人,也与鲜卑贵族一般无二了”
子萱微微一笑,道:“正是,每个人都有父母,为何偏就贵族高人一等只不过是铜臭之物略多而已,种族或可不同,但人格并无高低”
话音刚落,就见紫鹃忽然站起身来,双肩微微颤抖,粉拳紧握,颤声道:“公子高论,紫鹃闻所未闻,但只觉公子所言才是正理,若公子不嫌弃,可否容紫鹃叫声先生”
刚喝下一杯酒的如风听到这话,差点儿呛了,琅都更是惊讶,以致一口酒水喷了出来,紫鹃姑娘为何如此重待子萱,真是让人难解
子萱听紫鹃的话,却并不答应,只笑笑道:“若妹妹不嫌弃,叫我一声哥哥吧”
紫鹃满脸惊讶,好似得了天大的恩赏般,盈盈一福,脆声叫到:“子萱哥哥”
子萱紫鹃相视一笑,如风琅都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这才刚见面没多久,竟然从公子就变了哥哥了
可他们却没时间惊讶了,因为紫鹃坐下便问道:“未知子萱哥哥得知如愿公子与高公子所谋,当如何处之”
子萱满饮一杯道:“独孤府于我有恩,如愿公子是独孤府上长子,我自不愿理会,由得他吧,但是高欢我却饶他不得,用心险恶,实在可恶”
子萱见如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沉声道:“如风,你可知会黑獭,千万注意饮食,不可贪杯,若他有疑惑,只将今日所闻,坦诚相告。”
如风当然应了,虽然如愿是他大哥,但是今日如愿与高欢所谋,实在卑鄙,令他颇为不满。
可究竟要如何不饶高欢,他却不甚明白,刚要问,却听紫鹃疑惑道:“子萱哥哥,为何要知会黑獭难道你不怕他”
子萱此时将杯中酒饮尽,拍在桌上,长身而立,身上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朗声道:“胜故我所求,但若依靠卑劣手段,不如让我死在黑獭掌下”
紫鹃一听这话,不禁愣了,如果说子萱两句诗,让她见识了这汉奴大才,生相惜之心。
那人无贵贱之分的论调,便让她见识了子萱的高论,已可称仰慕之意。
如今再看子萱人品,竟然如此霁月光风,那紫鹃当真已算崇拜子萱至极了
如此有才有德有独到见识之人,若只是个汉奴,那普天下的王公贵胄,怕是连奴隶也不如了
想到此处,听子萱所言,紫鹃不由将一双眸子,看得秋水生波,迷蒙眼神,令琅都如痴如醉,却又醋意大发。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子萱只一面,就将自己倾慕已久的紫鹃姑娘,折服至此,直到回去路上,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而子萱,此时却眼光坚定,越发坚定了取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