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竟然会送到赵佑真面前,且赵佑忠跟蔡赟见过几次面,都聊了些什么,这些也都写得清清楚楚。蔡赟握着庆王的信笺,手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再也不见了往日的从容,暂且将揭发梁翊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陛下,这必定是,必定是有人…”
“怎么,这也是有人栽赃陷害你不成?”赵佑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蔡赟骂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整天想着陷害人?庆王叔都写到这份上了,你不跟朕坦白,还在狡辩,简直可恶至极!”
赵佑真情绪一激动,便站立不稳,幸亏梁翊扶助了他,他才没倒下。蔡赟斜眼看了梁翊一眼,那苍老的眼神如鹰眼一般锐利,让人心生寒意。可梁翊却迎着他的眼神,粲然一笑,丝毫没将他放在心上。蔡赟一激动,差点儿冲上去将他殴打一番。
赵佑真心乱如麻,疲惫地吩咐道:“将蔡赟押到直指司,给江璃两天时间,务必要用尽一切办法让他招供。”
蔡赟不停地喊冤,指着梁翊,语无伦次地说道:“皇上,臣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请给臣戴罪立功的机会。功过相抵,您再做定夺!”
梁翊生怕有变,赵佑真却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冷笑道:“你还能立什么功?”
“陛下,您身边最大的贼不是我,而是梁翊,他才是潜伏在您身边的…”
蔡赟说得正起劲,可他突然看到梁翊手中拿着一块玉佩,那可是他亲手给蔡环佩戴的玉佩!梁翊什么都没说,他将玉佩拿在手里把玩,就好似将蔡环玩弄于鼓掌之间。
蔡赟浑身被冷汗湿透了,不过在他眼中,儿子的命固然重要,可自己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他鼓足勇气,刚要继续说下去,却不料被一个女声给打断了。
“蔡丞相说得没错,梁翊从陛下身边偷走了本宫,当然是大虞国最大的小偷啦!”说话间,映花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当着朝臣的面,用两根手指抚平了赵佑真紧锁的眉头,撒娇道:“可是,驸马将我抢走之后,对我极好,皇兄不会怪罪他的,对不对?”
映花娇俏可人,赵佑真烦躁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他轻轻移开妹妹的手,低声道:“映花,朕正在商量国事,你先出去等着。”
映花真如不懂事的少女一般,娇羞地说道:“我的夫君好不容易回来两天,你可倒好,一声不吭地就拉他来商量国事,我想我夫君想得抓心挠肝,过来看一眼还不行?”
映花将爱意说得如此直白,位高权重的大臣们纷纷咳嗽,赵佑真脸上也挂不住,不过他还是宠溺地说:“你先出去等着,一个时辰以后,我一定把你的夫君还给你,如何?”
“那我就信你一回!”映花笑着拍手,一转身看到蔡赟,又厌恶地说道:“你私通庆王府,妄想在皇兄昏迷之际谋权篡位,皇兄真是看错了人!”
蔡赟抬起阴森森的眼睛,冷冰冰地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的夫君私通赵…”
“哎哟,我夫君私通的人多了去了,江湖上哪个门派不偷偷给他送礼,求他照应?我夫君人好,几乎不会拒绝别人,跟很多名门正派都有来往,这都不行吗?你干脆胡编乱造,说我夫君跟赵佑元、陆功等人私通好了,那样陷害他更容易一点儿!”
映花的胡搅蛮缠,让蔡赟瞠目结舌,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映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蔡丞相,你先去直指司牢里待几天,再想想怎么陷害我夫君吧!”
蔡赟被拖了出去,他想破口大骂,想高声说梁翊便是赵佑元的卧底,却悲哀地发现,自从映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彼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映花点了他的哑穴,他才能沉默着被拖走。他听说映花在练弓,只是没想到她手劲这么大,看似轻轻拍了几下,却能让他一个时辰不能说话。蔡赟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见蔡赟被拖走了,映花跟丈夫相视一笑,甜甜地说:“那我去宁妃嫂嫂那里等你!”
梁翊又躲过一劫,其实浑身无力,但却强撑着笑了笑,温和地说:“去吧,等我商量完国事再去找你!”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庆王起兵了,那就只能应对了。梁翊和几个武官力挺蔡珏,希望赵佑真不要因为蔡赟而责怪他,暂且对他封锁蔡赟被捕的消息,让他可以为国效力。赵佑真原本想将蔡家人一网打尽,可所有武官都说蔡珏跟他父亲不是一路人,他的态度便有所松动。只是没想到,不到半个时辰,直指司的人便来报告,说蔡赟在路上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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