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刀刃落下,就能将巫马劈成两半。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风遥双肩却一阵酥麻,紧接着,剧痛像山崩海啸,快速而凶猛地侵占了全身。风遥实在无法支撑,手中的刀当啷落地,他也摔倒在了地上。
夜色中站着一个人,他使了一个手势,那些士兵才有勇气将风遥捆了起来。风遥中了蛇毒,痛苦得想要用头撞墙,眼神却狠狠地盯着黑暗处的那个人。那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缓步走过来,无不得意地说:“看吧,你还是败在我手里了。”
风遥恨得牙根痒痒,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张英?!”
“正是本官。”张英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眼,压低声音说道:“没记错的话,我们在越州见过吧?”
风遥身上疼得要死,嘴上却还在逞能:“你还有脸说?忘了被风遥爷爷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了?”
“如果不是你和梁翊联手,我怎么会败在你手里?”张英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摸着那只瞎掉的眼睛,沙哑的声音无比好听:“如今你也尝到了两面夹击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
风遥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皮也开始打架。张英一挥手,冷峻地说道:“带回直指司!”
风遥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刑架上,丝毫动弹不得。目之所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刑具,饶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心脏也不知不觉狂跳了起来。
张英坐在他对面,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问道:“我这些东西,都是为那些不听话的人准备的,只要你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这些东西不会用在你身上的。”
“呸!你爷爷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张英见了太多这样的场景,对风遥的强硬,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他轻笑道:“来这儿的人都会这么说,可最后不都得乖乖地向我求饶?本官奉劝你,千万别把话说得太死,否则到头来只会打自己的脸。”
风遥脸上青筋爆裂,不耐烦地问道:“爷爷我就砸了那块碑,怎么着,还能判我死罪不成?”
张英笑道:“还真不一定。你砸碑事小,可你为什么砸碑,这事可就大了。”
风遥梗着脖子说道:“它挡着我的路了,我看着碍眼,就想砸了它,不行吗?”
“当然不行。那块碑是蔡丞相辛辛苦苦立起来的,文武百官见了都要绕道走,你竟然还想砸它!”张英站了起来,狞笑着捏紧了风遥的下巴,森然问道:“那块碑上,有你认识的人吧?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别怪本官手下无情。”
一听到张英的话,狱卒们立刻操动手中的刑具,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让人心惊胆战。风遥眼前的火盆中炭火烧得正旺,烙铁煨得通红。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要怕,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发抖。他咽了口唾沫,无力地说道:“我才不认识什么人,我说过了,就是看它碍眼!”
张英咧嘴一笑,却冷不丁地扇了风遥一个耳光,扇得风遥眼前发黑,口吐鲜血。可风遥没想到的是,张英手指在他脸上划过的地方,留下了好几道伤口,想必是他指缝间夹了银针。风遥的左脸颊皮肉翻开,鲜血横流,疼痛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张英却收起笑容,阴森森地说道:“这还没开始呢,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因为梁翊,才想弄倒那块碑吧?”
风遥疼得龇牙咧嘴,却一头雾水:“梁翊?你搞错了吧?我为啥因为他去砸那块碑?”
风遥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张英倒很意外,又问道:“那是因为谁?”
脸上的伤口虽然很小,却疼得让人支撑不住,风遥甩了甩头,尽量保持头脑清醒。他敏锐地察觉到,张英抓自己来,并不是想问那块碑的事儿,而是想问自己跟梁翊的关系,自己必须得提高警惕。事到如今,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实话:“我岳父的名字也在上面,我媳妇唠叨了几句,我便想弄倒那座碑,行了吗?”
“你岳父?他是谁?”
“裴常镇!”风遥不耐烦地说道:“你去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风遥说的是实话,可显然不是张英想要的答案——眼前这人明明曾跟梁翊一起并肩作战,如果他招了供,便会有力地证明梁翊便是刺客残月,甚至能证明他是金家的后代,这样梁翊就完蛋了。好不容易抓到的这个人,可不能轻易放过。张英捋着光秃秃的下巴寻思了半晌,还是让他的手下严刑逼供。只要能扳倒梁翊,用这些手腕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