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思卉久久难以入眠……
战九灵陪在她身侧,叹息不已。
地宫内难以预知一切,才开始就处处险阻,此刻更是喝口热水,吃点热食都是奢侈,竟后悔同意她跟随而来。
“可是累了?”战九灵将最好的点心递给她,指望着软糯的点心能让她舒服些。
童思卉摇摇头,环抱着膝盖,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飞星凑过来,递上用内力温热好的热水,却眼睁睁瞧着被那该死的女人递给了另一个该死的女人。
正要发作,却见童思卉突然抹泪,皱眉躲开到一旁。
“庄士才是我父亲!”童思卉扭头转头对战九灵道,声音不大,带着哽咽,足以让周遭的人听个清楚。
战九灵了然……
闻人耀睁眼眸动一瞬,又闭眼,果然如此。
早知道庄士才有家室,却查询不得妻女下落,直到见到童思卉的样貌与庄士才有几分神似才隐约猜测,更何况童思卉总对自己带着莫名的敌意……
“娘和父亲前后出山,相识相恋,然后有了我,后来父亲在我才满月时就撇下我母女二人离开。”童思卉回忆,泪水落下就被抹去。
战九灵默默坐到她身旁听她诉说。
童思卉指责庄士才的无情无义,为童蓉叫屈,母女二人打听多年,才知道庄士才当时离开是去了夕国闻人家,再后来音信全无。
精通机关术的人多是不得善终,一点都没假。
正如童思卉说的那般,雇人设置精妙机关的人永远都不想除自己之外的人知道这样的秘密。
童思卉不想问闻人耀,就算闻人家打杀了庄士才,那也是不得复仇的。
凡入天机阁都会立下重誓,终身不得向雇主寻仇,不得祸引师门。
童思卉三岁便被童蓉送进山门,怕也是不想她被仇恨所累。
“母亲曾对我说过,不要轻信与人,生平所学也要留有余地,怕我同父亲一个下场。”童思卉笑得苦涩。
战九灵嘿嘿一笑,逗她道:“放心吧!管吃管住一辈子,最多就是寻个地方把你关起来!”
童思卉破涕为笑,“罢了,只是想起不愉快的往事,瞧你不正经的样。”
扫眼周围,所有人都各自寻了个地方歇着,看似疏离,却攻防兼备。
战九灵领着童思卉在落伺卫围守的不大一块地方和衣而眠,好在地宫内并不像外间如此寒冷。
都披有裘衣,再加一床绒毯御寒是够了。
言兰倒是讲究,下铺上盖的皆是上乘东西,都由棺奴背负,一说休息,就已经有人给她铺好。
男人们都简装出行,准备得没那么繁琐,几乎和战九灵一般无二。
为防意外,临行前早让莫语分装所有配备,日用食物都各自随身携带。
入梦……
战九灵只觉得有一双枯槁无神的双眼不停闪现,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却不似在呼唤自己。
一柄满是眼睛的手杖晃得自己头晕。
好容易醒来,发现梦魇了,周遭的人都已醒来。
“小九昨晚睡得很不踏实!”飞星关切的目光落在战九灵脸上。
战九灵摆摆手,“梦魇了,许是还未痊愈,有些疲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