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承恩虎着脸走他跟前‘唾’了一口,连骂:“呸,娘皮的!”
顾宏深抹了一把脸,一脸嫌恶,将一手唾沫直往藏蓝色段子袍上拼了命的擦,嘴里连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你再叫一声试试,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这个没大没小不忠不孝的老小子!”战承恩一撸袖子就要动手。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战侯府打人了,战侯府打死人了!”
引得围观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京中大多都知道战家和顾家自从顾小姐死后不相往来,现在居然发展到大打出手的份上……
“打!给老子把这个不要脸的打出去!”战承恩气极。
这节骨眼上人群中有人又高喊一句,“慢着!”
来人是甲冥,凤宝楼掌柜的突然出现,众人也很是诧异。
战承恩见甲冥一来,脸色缓和不少,知道他是孙女婿公孙逸的人,让人把他请了进来。
甲冥告个礼,对战老爷子道:“见过侯爷,国师大人传话过来,说是郡主身在千里之外,十分惦念侯爷,特让草民来为侯爷量制冬衣,以慰孝心。”
战承恩脸上一喜,孙女和孙女婿带的话,连称三个好,就要引着甲冥进府,却又突然想起顾宏深还在此处,深恶痛绝的看了一眼顾宏深才对甲冥道:“等我打发了这个不忠不孝、没脸没皮的狗东西!”
甲冥脸上不大好看,本就是斯文人,见战老爷子这般说,十分无奈。
“你滚不滚!小九和宇儿从小到大没得你一粒米,一颗糖吃,枉你若大家业一毛不拔!”战承恩粗着脖子嚷嚷,“怎么?看战家子孙在外就准备拿银子砸老子不成?”
顾宏深也扯着嗓子回,“你信口雌黄,仗势欺人!我要见我外甥、外甥女!”
战承恩又唾了一口,“放【你】爷的狗【臭】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那一对孙儿都远赴北边去义诊,大半年未归,你不怕嗝屁就自己去北边瞧去!”
顾宏深哪是真的要见战九灵和战宇达,无非是想在战侯府闹点幺蛾子,给战家找点晦气,好让千里之外的战九灵分身无暇,莫要在自己的生意上搞乱子。
一连半月,京中大小商铺接连出事,更有重要货源刚驶出淮口就沉了船,伤了十来条人命不说,还折了不少货,其中就有三船是茶盐。
这要给上面如何交代!
顾宏深算死是战九灵搞的鬼,本想找战承恩亲近亲近,看看能不能让这老匹夫缓和缓和,好歹也是一家人不是……
结果,人家避而不见,还出言不逊,顾宏深才折了这个法子闹一闹。
战九灵授皇命出京,谁不知道?
这下还真就打了脸了!
在顾宏深的算盘里,战侯府再怎么也是朱门高庭,要几分面的,自己随便闹闹,被请进门去,至少还有商议的余地。
鬼才知道战承恩能这般不顾脸面,无所顾忌。
甲冥微微皱眉,“顾老爷,郡主当真不在府内,顾老爷消息还真是大灵通,全京都都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