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递梳,自信十足的睥睨着。
一人抿唇斜视,不为所动。
目光如天雷地火胶战,僵持不下,谁也不肯服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飞星败下阵来,靓眉一皱,软软道:“手酸!”
战九灵挑眉看看他悬在半空中捏着木梳的手,修长有形,顿时心生愉悦,“我让人进来伺候!”
说罢战九灵就要撩帘而去,忍笑不已。
一阵香风而过,就算战九灵已有察觉,又怎抵得过飞星高深莫测的身法,刹那间被拦截,下一瞬人已经被带到铜镜前。
“不要……”飞星酥麻媚骨。
战九灵浑身一颤,只觉浑身汗毛倒立,险些生出冷汗。
飞星朗声笑开了去,战九灵又是一怒,窘了又窘,作势要打,“姑奶奶让你不正常!”
飞星受了一掌,捂着肩上挨打的地方,竟眸子闪烁晶莹,隐隐梨花带雨……
战九灵一愣,看痴了去,转瞬暗骂:该死的妖孽!
美色难敌!
叹只叹眼前这个比女子还貌美狐媚的男人偏生出这等祸国殃民的姿态。
“是是是!我梳就是!收回去、收回去!”战九灵一把夺过木梳,忿忿道。
飞星顿做娇羞,将眼内晶莹马上逼退,这一颦一笑间转换得极其自然,没有半点矫作。
旁人看了去,总觉得不对,貌是角色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互换……?
好一幅女强男弱的碧玉双人!
铜镜折出战九灵认真的脸,谁叫那发太柔太顺,比之绸缎,更具质感。
雕花梳从头落到发尾,丝丝滑滑,让人羡慕嫉妒恨。
“嘶……”
飞星扯了一下嘴角,头皮紧了紧,不用说,定是那女人故意的。
战九灵又挑眉,一脸焉坏,又听他‘嘶’了一声,好不得意。
如此往复,飞星居然也耐着性子任她亲近,任她故意折磨自己,也不知断了多少根发,却爱极了她得意使坏的小模样。
猛的,飞星一转头,这一转又不知道崩断多少发,总之是真的疼了,疼出眼泪花花。
战九灵最是见不得这男人娇弱的样,明知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心一下一紧,“这、这次可不怪我!”
飞星不语,柔柔的、可怜兮兮的就这么望着她。
“谁让你突然转头的!怪我咯?”战九灵有点触动,心知他是真的疼了,天知道这厮有多在意自己头发,旁人轻易碰得?更别说伤了。
瞧了一眼套在木梳上的发,战九灵当真觉得可惜。
“疼……”飞星绵绵的嗔怪,娇气得要人老命!
战九灵鬼使神差的内疚不已,“我小心些就是,说了不会你还不信,我哪有给旁人束过发?我自己的都是莫语……”
这才碎碎念着解释,却从铜镜里瞧见某男整一脸得逞的笑意正浓。
该死的!又上当了!
战九灵猛扯一把,气得摔梳奔走。
飞星却不再拦,闷在心头高兴:果然这女人就是心软,以前就是这般,如今还是这般……
只是可惜了好些珍惜如命的发丝!
飞星一丝丝拾起,再摊开手心,指尖饶了几丝她的发,和自己的断发纠缠打结在一起,收入锦囊,贴心放好,舒展开一抹甜笑:公孙逸、你又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