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算了。.”秋野又开始劝说。
我感觉她和花玲在一起的时候,恐怕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几句了,她总是冷静地观察着花玲的行为,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进行劝阻。
“你除了会说这两句之外,你还会说点什么其他的吧你这两句我都听腻了。烦人。”花玲没好气地说。
“干嘛欺负人家病人。”秋野说。
“你看到我欺负他了我完全没动他,是他自己要翻下来。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花玲可真是无耻,明明就是她欺负我来惹安明生气,现在她却不认帐。
花玲放开我,站了起来,“可惜了,长得挺帅的,泰国帅哥也挺多的,不过像你这样又高又帅的,还真是少,可惜了,你就是个废人。”花玲继续羞辱。
“他不是废人,他会好起来,他会把你撕成几块,你等着。”我恨声说。
花玲一耳光抽在我脸,“还敢跟我叫板,把我撕成几块,你倒是让他起来啊。”
安明见挨打,嘴里又嗷嗷叫了起来,眼睁双眼,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我过去扶她,想把他扶到躺椅上去,但他身材太过高大,四肢又一点力都没有,我根本扶不起他。秋野走了过来,才勉强将安明扶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安明给扶到躺椅上去了。
“谢谢。”我对秋野说。
“像她这种情况,应该送到大的康复中心去治疗,会恢复得更快。”秋野说。
“不用了,在这里也可以治疗。”我说。
“你是担心他的安全你放心,在泰国,长野家族保护的病人,不会有任何意外。”秋野说。
我没说话,心想安明本身就被你长野家的人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说保护他这不是当面说瞎话么
“他恢复得很好,暂时不准备到外面去治疗。”我说。
“和她废什么话呢,管她那么多,既然是一个废人,那就不管了,走了。”花玲对秋野说。
秋野低着头跟着花玲出去了,回过头看了一眼,又看了安明一下。
“安明,你别生气,你赶紧康复过来,我们就离开这里,不受这恶婆娘的气。她和你比,根本就不算什么,到时让她跪在你面前求你饶过她。”我轻声安慰安明。
安明很沉默。他应该是在内疚,刚才没能保护我。
以前健康的安明,不管我有什么事他都冲在最前面,宁愿自己受委屈,也是绝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可是现在的安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他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你不是也跟我说过吗,人生总是难免有低谷的时候,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坚强,你再坚持一下,就好起来了,你快些康复过来。我们一起加油,花玲那样的小女人,不值一提,更不值得为她而生气。”
安明这才点了点头。这一次点头很明显。
自从我到了泰国之后,肖克医生都说,安明的恢复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但普通人看来,他现在还是不能生活自理,和他同样的情况的病人,要达到他的这种程度,几乎是需要几个月,但他不过是花了两周不到的时间而已。
“我们先忍着,这点小欺负我们可以忍。以后加倍还回来就行了。”我轻声说。
三天以后,锦笙和小刚抵达清迈。
我亲自到机场迎接,锦笙的头发又长长了,只是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不过在缅北那样地方,那样的条件下,要是不变黑,那反而奇怪了。
“嫂子,你还好吧我以为康龙那老家伙把你掳走了,我和他都翻脸了,要是你再没有消息。那我得把康龙给灭了。”锦笙看到我,非常的高兴。
袁小刚在一边傻笑,“老康龙都快被我们气疯了,锦笙大哥真牛叉,连老康龙都敢动。”
“郑叔没和你们一起来吗”我问。
“没有,他还在和老康龙吵架呢,老康龙对于自己被绑的事很生气,他当然要整一下老郑。”锦笙说。
“那郑叔不是惨了,会不会有危险”我问。
“那倒没有,老康龙只是关他一下泄泄恨,倒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那俩老家伙是老相识,多年的老伙计,不会有事的。”锦笙说。
“那我们先上车再说。”我对锦笙说。
上车后,我让司机先围着街道转,泰国这边的情况复杂,我得像锦笙详细地介绍一下。
虽然我尽量说得简单,但还是说了近半小时才勉强说清楚。
锦笙沉默不已,似乎在思考什么。最激动的当然还是小刚。因为我爸还活着。
“原来他不但还活着。而且还在外面娶了新老婆,他怎么对得起老妈啊。”
“他也有他的苦衷,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至于他是对还是错,是身不由己还是对老妈不负责任,现在都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这种局面。”我说。
“菊花社的势力我是知道的,在泰国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势力。你爸选择投靠他们,这当然是最英明的选择。可是有些事情现在我们还不清楚,所以我们暂时不能下结论。”
“你的意思是我爸并没有完全摆脱嫌疑你还是怀疑他”我问锦笙。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是陈年旧案,我们是小辈,当然不能随便下结论,我们也不能因为叔叔救了大哥,所以我们就认为他以前确实没有问题吧万一他就是想用这件事来洗白自己呢我这样说或许不礼貌,不过嫂子,据我所知,在旧部中被视为叛徒的人,那是有证据的,绝不会去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那你的意思还是不信任我爸呗。你还是认为他是坏人呗。”小刚不乐意了。
“那他说在外娶妻是有苦衷的,你不是也不信吗我们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人,也不能轻易就相信一个人,这难道不是我们应该有的态度吗”锦笙说。
“那又不是你爸,你当然可以随意怀疑了。”小刚说。
所以亲情这种东西不是轻易就能抹杀掉的,这么多年没见,按理说小刚和我爸之间应该没有多少感情才对,但当锦笙表示不信任我爸之后,小刚还是表现得很不爽。
“好了,锦笙也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谨慎一些那当然还是好的。”我只有在旁边劝架。
“嫂子,我不是要怀疑袁先生,只是我站在这个角度,必须要保持客观,我不能轻易就下定论,就像我本来对康也是信任的,但发现你不见了之后,我一下绑了他,非常时期,我只能冷血一些,所以我还会对袁先生有所防备,请见谅。”锦笙说。
这话我能接受,而且我也相信锦笙说的是心里话,他如果只是虚伪应付,那他完全可装出完全信任我爸的样子,忽悠一下就过去了。但他说出心里话,恰恰说明他是真诚的。
“这没事,你说得没错,非常时期,要非常对待。我理解的。还有就是,现在济科的两个外孙女都和我们住在一起,是代子让她们来监视我们的,也很不好搞。”我说。
“代子年轻时称女修罗,后来被称为祖母,济科只是称为天父,她却称为祖母,江湖传言,这个人比济科还要狠上百倍,而且她一直有心思弄掉她的两个弟弟,想自己掌管菊花社。所以她才称为祖母,在血缘上她比她爸要低一辈,但在称号上,她却还要比她爸高一辈,这恐怕也不是巧合,而是一种对抗。”
看来锦笙对于菊花社的事是非常了解的,不过他对整个东南亚的都很了解,这也不奇怪。
“代子的两个女儿也和她一样难缠,小的稍好一些,那个叫花玲的一直对我有敌意,还当着安明的面欺负我,把安明给气得从躺椅上翻了下来。那人是真坏。”
“其实菊花社的的情况也很复杂,有很多派系,长野家族本身内部也有矛盾,对于这样的大社团,要是一点茅盾都没有,那反而不正常。他们内部不是铁板一块,我们就可以有机会混水摸鱼,我在泰国也有些朋友,回头我联系一下他们,具体了解一下情况。”锦笙说。
“哇,你好像在哪里都有朋友似的,吹牛的吧”小刚说。
“锦笙是不会吹牛的人,你别忘了,人家是东南亚有名的玉面虎,要不是有些影响力,能得到这个称号吗”我说。
“什么玉面虎那些都是道上的朋友给调侃的,我既不玉面,也不是虎。不过我在泰国认识些人那绝对是真的,甚至有一个菊花社的人,他是济科的儿子。这人叫长野松野,一个名字有两个野字,所以非常好记,不过平时我们都叫他松野。”锦笙说。
“原来你认识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他,但他好像在菊花社里不太管事。”
锦笙点头,“没错,这个人是不太管事,是个风流公子,也可以说是个性情中人,在华夏学过武术和书法,在韩国学过围棋,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一点也不像黑二代,每年泰国举办的变性人选美大赛,都是他赞助的钱,还亲自当评委,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是在法国的一个时尚派对上认识他的。当时是在欧洲嘛,我大家都亚洲血统,倒显得有些亲近,后来约了一起滑过雪,但要说有什么深交,也谈不上。”
小刚听得一脸的羡慕,“你们有钱人就是会玩啊,又是时尚趴提,又是滑雪,又是高尔夫,像我们这种穷鬼,就只能混混小酒吧,打下群架什么的。”
“不要插嘴,先听锦笙说完。”
“虽然这个人不管事,但既然是济科的儿子,菊花社的二少爷,和他联系上后,应该对我们还是些帮助的。至少可以试试看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锦笙说。
“那肯定的,在这样的环境中,多认识一个人,就多条路,多一种选择。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以前是有的,但这样的人联系方式应该是随时会变的,当他的号码被很多人知道后,那肯定就要考虑换号了,不然那些八卦记者会让他不胜其烦的。但他的身份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名片,要找到他也不难。”锦笙说。
“先不急,先看看安明再说吧,他知道你要来,可高兴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苏纶打来的,她说花玲和秋野又进了安明的病房,她试图阻止,于是又发生了冲突,她担心花玲会对安明不利,所以打电话告诉我。
我当然急着往回赶。到病房时,花玲和秋野果然在,还有苏纶也在旁边。
“对不起,我试图阻止,但她们不听。还用祖母来威胁我。”苏纶说。
“大哥。”锦笙走了过去,扶住安明的躺椅大声叫道,眼中有泪花在闪。
安明激动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呜呜地叫着,不停地点头,表示他的高兴之情。
“这长头发是谁啊当初我们要进来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困难极了,现在倒好,是人是鬼都可以进来了。还在这里大喊大叫,一个废人,值得你这么高兴吗你要是看到的是一具尸体,你是不是也会很高兴”花玲阴阳怪气地说。
锦笙站了起来,看着花玲,“你就是花玲”
“菊花社的花玲,在泰国无人不知。”花玲抬头挺胸,傲娇地说。
“就是你打我嫂子。惹我大哥生气”锦笙又问。
“是我又怎么样,这是你嫂子这废品是你大哥你这是来保护他们来了吗可你有这个能力吗你头发挺长的,华夏有一句话,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也是废品,我就打她了,你敢惹我”
“啪”
锦笙竟然伸手就给了花玲一耳光,打得又响又脆。
几乎所有人都惊呆了。这里可是泰国,是菊花社的势力之下。花玲那可是济科的外孙女,代子的女儿,这一巴掌下来,那得捅破多大的天
就连花玲自己也愣了,我相信少有人打她,甚至是除了代子之外,恐怕就没人打过她,她不打别人就算好了,谁敢打她呀。可没想到闻锦笙直接就是一耳光给打了过去,根本不留半点情面。
愣了一下之后,捂住了脸,“你敢打我”
“你再欺负我嫂子和我大哥,我就打死你。”锦笙冷声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你敢招我,我就对你这客气。现在滚出这病房。”锦笙指着门说。
花玲再回过神来后,这才想起了反击,她摸了摸身上,这才发现仓不许带入,于是抡拳就往锦笙身上招呼过去。
花玲不像我是普通的弱女子,她是练过的,一出手就看得出来。但她在锦笙面前,她的那些本事就成了花拳绣腿了。她连发狠招,但却是连锦笙的衣服都摸不着。
“姐姐,算了,你打不过他。”秋野又开始劝了。
这个秋野真是有点搞笑,她每次出声,几乎内容都是说让花玲算了。她却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并没有帮忙的意思。也不知道她是不会打架,还是会打要架但懒得动手。
“你就知道算算算。我被打了,你还不快打电话告诉妈妈,让她带人过来替我出气,我要杀了这里的所有人,我杀光他们”花玲气得大叫。
因为激动,后来直接说泰语了,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但肯定是骂人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秋野却不理会花玲的大呼小叫,只是盯着锦笙看。那眼神里并无恨意,倒是满满的欣赏。
或许秋野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打她那个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姐姐,惊奇之余,难勉会被吸引。别忘了,锦笙是一等一的帅哥。虽然他比秋野恐怕大了十几岁,但像秋野这样的女孩,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和她同龄的幼稚小男生倒是对锦笙这种又帅又成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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