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不错,有鸡有鱼,还有农村自制的一些腌菜,看起来没大酒店做的那么那看,但吃起来味道极非常的好。..
锦笙坐在桌边,一动不动,不吃菜,也不喝酒。不仅如此,他还不许袁小刚吃,在袁小刚馋得直咽口水。
“怎么了担心我在酒菜里下毒”莫少云看着闻锦笙。
“不是,我在办正事,办正事的时候,从不喝酒。一会还要开车。”锦笙能说这么多字来解释,那已经是非常的给莫少云面子了。
“那吃些菜饭总可以吧这么多的菜,不吃会浪费的。”莫少云说。
“你是害死我大哥的仇人,我不吃你的饭。”
“你是担心吃人嘴软大可不必,我说了,只要你们陪我喝酒,我就把那个人告诉你们,你这样不相信我,就算我告诉你真相,你也不会认为是真的,那我说了还有什么意思”莫少云说。
虽然我也认为莫少云不会在酒菜中下毒,但我还是同意锦笙在这个时候不吃他的酒菜。毕竟事情还不清楚,万一这酒菜真有什么问题,就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了,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其小,但只要有百分之一,也要防备。
“我不吃。”锦笙已经不耐烦解释了,直接生硬地吞出三个字。
“那小暖呢,你也不吃吗”莫少云看着我。
“我可以不吃吗”我反问。
“不行,今天难得热闹,难得有人来看我,要是不陪我喝一杯,那真是太扫兴了。如果你们都不陪我喝酒,那我就拒绝告诉你们是谁要害安明。”莫少云说。
锦笙一下子站了起来,莫少云却毫不畏惧,“如果你真要认为是我害了安明,那你要了我的命就是,但真相也会随着我的生命消失而消失。”
我看出来了,莫少云搞这么一出,不是要逼闻锦笙,而是要逼我陪他喝一杯。
我决定如他所愿。曾经的莫少云无数次在我危难时出手相帮,是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之一,今天走到这一步,虽然他有重在嫌疑,但我还是愚蠢固执地认为,他应该不会害我。如果他要是害我,我在乡下养伤期间,他完全可以派人灭了我,要是我死了,这世上也就没有人知道是他约我们去那个地方遭到伏击了。
所以我决定陪他喝一杯。如果他真是我的仇人,就当是谢他以前曾经给过我的帮助了。
“我陪你喝三杯。这样够了吗”我问莫少云。
“姐,你傻啊,万一这酒里真要是下了毒,那不惨了”袁小刚叫道。
锦笙却没有说话,这件事他竟然不干涉。或许他认为我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他不干涉。
我没理会袁小刚,举起了酒杯,“第一杯,感谢你以前对我的帮助。”
“你只陪我三杯,那我换碗吧,你喝一杯,我喝一碗,然后人散缘尽,你们走你们的,我睡我的。”
莫少云向陈兵示意,陈兵给他拿过了大碗。
莫少云将瓶中的酒倒进碗里,酒液清澈,酒香满屋,的确是佳酿,可惜在这样的萧杀的环境中对饮,真是可惜。
“谢谢你以前的帮助,诚意致谢,莫先生。”我一饮而尽。
莫少云双手捧起了碗。像信徒般虔诚,“这一辈子,或许你这是最后一次陪我喝酒了,我必须得珍惜这个机会,以前所为你做的事,都是我的荣幸,不必言谢,我应该谢谢你让我认识你,谢谢。”
说完咕咕地喝酒,一大碗酒喝完,他开始剧烈咳嗽。很久才稳定下来。苍白的脸开始泛起红晕。
“你身体不好,还是少喝些酒。”我淡淡地说。
“你看,在你内心里,也并没有完全把我当仇人,你知道,我不会害安明,我不是那样的人,因为,我没有任何的理由要害他,我也下不了手,因为我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他没了,你会伤心,我又怎么可能舍得做会让你伤心的事”莫少云喃喃地说。
他目光迟钝,表情戚然,竟像是犯痴一般。说出的这话意思明显,我不禁脸上一热,有些尴尬。只好假装给自己倒酒。
“其实我完全可以编个人来骗你,但我不想那样做。曾经痛失吾爱,至今心有旧伤,能遇见你,是我的荣幸,让觉得这世上还有很美好的事,很美好的人,很有趣的相遇,很期待的重逢。所以,这一碗我敬你,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莫少云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满满的一碗。
他说的话越来越煽情,越来越露骨,当着小刚和锦笙,真是让我非常的尴尬。
但他并没有调戏的意思,他只是说他的感受,而且,他表情伤感,眼神黯淡,对于我和他闹到这一步,竟是非常的伤心。
我相信这种伤心不是装出来的,就像当初假安明忽然出现,但那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假的安明,他对我冷漠凶狠,我那时就非常的伤心。当你特别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而他却忽然和你成了对立面,那种伤心,是不能言说的。我最能理解。
我无言以对,只好喝酒。其实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我所愿。莫少云在我心里,也一直是不错的男子。优雅而真诚,身在高位却没有任何一点的架子。至少以前的莫少云就是这个样子的。
第二碗下去后,莫少云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他那样的身体状况,还这样的拼命喝,那肯定是很困难的。
感觉他真的是像在和我和道别的酒,说的话也像是在道别,好像以后永远也不会再相见一样。
这让我心里有些伤感起来,正如他所说,或许我内心里,也从来也没有把他当成仇人。
“你还是少喝些吧,就不用碗了,用杯子也可以的,心意在就行了。”我说。
“不,三碗必须喝完,还记得我们在老兵餐馆里喝酒的事吗,也是用碗的,清清甜甜的青梅酒,我们边喝边聊,然后我和安明争着要送你回家,其实安明挺好玩的,也很优秀,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爱你,爱到骨子里了。那么样的一个人,竟然没了,这世界真残忍。”
莫少云说完,双手捧起酒碗,咕咕地喝了下去,喝到最后,鼻子里冒出血来。一扭头,嘴里的酒也喷了出来,只是变成了红色,应该是夹着血的缘故。
陈兵冲过来相扶,但莫少云端坐不动,示意陈兵走开。然后拿过纸巾擦脸和擦鼻血。
“对不起,失态了。”莫少云微笑着说。
我看得出来他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但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严重。他似乎是在用尽生命的最后力气来和我喝这最后的一顿酒。
“你真是喝得太多了,要保重。”我说。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我恨此缘浅,难陪眼前人。”莫少云捧起酒碗,喝完了最后的残酒。
锦笙和袁小刚看着莫少云痴狂的表现,谁也没有吭声。
他们肯定看出了莫少云心中所想,我恨此缘浅,难陪眼前人。或许这眼前人以前是别人,但现在,肯定指的是我。不可能指的陈兵,更不可能指的小刚和锦笙。
这恐怕算是一种表白了,但又不跨过底线。点到为止,绝对是一种告别的仪式。
“差点忘了重要的事了。那个下命令要害安明的人,是叶添。”莫少云看着我说。
“是他”
我有在怀疑的名单上列上过这个人,但后来又否定了。叶添是温城政界的青年才俊,有着大好的仕途前景。
怎么会干出杀人这种事就算他和安明以前在情场上有些纠葛,那也不至于动杀机,所以我就把这个人给排除了,可没想到的是,莫少云竟然说是他。
“就是他,你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是他,总之我说是他就是他。”莫少云说。
这个答案我其实是有些意外的,或者说我不太相信。因为我觉得叶添没有理由害安明。
“如果是他,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还一副不肯说的样子,并且准备自己以死相抵,他值得你这样做你和他什么关系”我问莫少云。
“我只能说他就是下令害安明的人,其他的事,我不说,你问了我也不会说。还是别问了。”莫少云说。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胡乱编出来骗我们的你至少也得拿出些证据来才行吧”锦笙说。
我赞成锦笙的这个说法,要是莫少云胡乱编个人出来,我们去动了叶添,那岂不是大麻烦。
“我也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是他。找证据的事,恐怕还得你们自己去办了,我是帮不了这个这个忙了,我也希望你们可以找到证据。最好是通过正规的手段来将他绳之以法,至于我和他什么关系。这个就不用追问了。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就这样吧。”莫少云的鼻子又开始流起血来。
我看了看锦笙,他向我点了点头。
虽然莫少云说他没有证据,但我却隐约觉得,他没有撒谎。至于他之前为什么不让肯说是叶添,我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再问下去,莫少云也不会说了。他不愿意说的,再怎么逼他也没用。他本来就是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常规的手段对他来说,早就没有用处了。
我和锦笙还有小刚走出莫少云的自建别墅,上车离开。
我空腹喝了三杯酒,有些晕,上车后锦笙给我递了瓶水。水很凉,我喝了两口,感觉好些了。
“嫂子,你先休息一会,回头我们再说。”锦笙说。
“好。”我应了一声,靠在座位上休息。
到了城区,小刚和锦笙把车停在一家餐馆门口,进去吃饭,这两人应该是饿坏了,菜一上来,就开始狼吞虎咽。
我其实也饿了,不过我心情不好,勉强喝了些汤,就吃不下了。
“叶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害姐夫”袁小刚吃饱喝足,开始说正事。
“我们不在这里说,回去再说。”
锦笙点了点头,同意我的观点,这样的餐厅,来往客人那么多,谁也不敢保证隔墙没有耳。
我们来到锦笙的地下台球室,锦笙开了两瓶啤酒,递了一瓶给小刚,这么冷的天喝啤酒,我看着都觉得冷。
“嫂子相信莫少云的话吗”锦笙看着我。
我点头,“我觉得可信。你认为呢”
“我也觉得可信,但我想不出来,叶添为什么要害我大哥”
“叶添以前追过罗怡,后来罗怡和安明好了一阵,据说叶添一直对安明怀恨在心,我知道的,只有这件事。”
锦笙喝了一口啤酒,摇了摇头,“这个理由不够,叶添现在要是落魄,那有可能因为这事而杀人,但是叶添现在混得不错,是市长秘书,为了这么一点陈年旧事而干杀人这么大风险的事,我觉得不可能。这不符合情理。”
“我也这样认为。但我还是认为莫少云没说谎,你也看到他的状态了,他那样的状态下,没有必要说话骗我们。”
“嫂子认为他和叶添什么关系为什么之前他不直接说叶添”锦笙说。
“兄弟。他和叶添肯定是兄弟,就算不是兄弟,那也是他的什么亲戚,不然他没必要替叶添守住秘密。我们都知道,莫少云是莫市长的私生子,莫市长既然可以有一个私生子,那有两个也不奇怪,是不是”
“叶添也是莫市长的私生子所以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莫少云很为难,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兄弟给供出来,最后在我们的相逼之下,他才说了出来”锦笙说。
“我倒认为不是我们相逼起了作用,我感觉莫少云完全就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才把真相给说出来的,他明显是喜欢我姐,这从他说的那些话里就能听得出来。”
要说袁小刚有时说话真是不考虑环境,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在锦笙面前,让我非常尴尬。
“我和他没什么的,从来也没什么。”我赶紧解释。
“这当然,我们是知道的。不过有人喜欢也是好事,别人也有权利喜欢你。这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小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感觉莫少云时日不多,他就只是想和你喝顿酒,作一个正式的道别。”锦笙说。
听到这里,我心里竟有些难过起来,眼前浮现出莫少云苍白的脸。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其实我不想他死。
“你是说,他患了绝症”我说。
“不是,他只是极度虚弱,还有就是喝酒太多了。那么冷的天,他在那里冻着钓鱼,那肯定是心里有事,他整个人状态都不好,感觉陷入一种绝望的状态之中。对人生没有期待,也没有兴趣。完全放任自己的生命慢慢地枯萎。一个人如果对生活无所谓,那他的状况当然只会越来越糟糕。”锦笙说。
“所以他其实有得救”我说。
“那当然,他本来也不老,如果稍微珍惜一下自己,慢慢调养,还是能恢复的。只是他自己不想活,这就没有人帮得了他了。他的病,恐怕还是心病。他对人生非常的绝望,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锦笙说。
“他以前有个妻子,他非常的爱她,结果她妻子死了,她一度陷入低谷,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醉倒在街上的。后来慢慢好了一些,但现在又成这样了,这或许和他从中远集团主席的位置上被拉下来有关。”我说。
“嫂子救他一命吧,他曾经帮过你和大哥,如果他不是仇人,而是朋友,我觉得有必要帮他活下去。通过今天他的表现,我感觉他不是害大哥的人,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杀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我能救他”
“当然,他只是觉得人生没有意思,不想继续活下去而已。或许他也不是个脆弱的人,只是太多的打击,让他太过疲惫,以致没有活下去的兴趣。他那么看重嫂子,只要你劝劝他,开导开导他,我认为他会好起来。”锦笙说。
“可是”
“嫂...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