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天歌第一个接口,举的就是自家长辈,道宗神霄峰一脉的开辟者。
通天道人神sè有些凝重,说出来的话听在耳中,竟是生出了言不由衷的意味:“光明山,冰川天女。”
“哈哈~~哈哈哈~~”
迷楼戏子大笑出声,笑声中有说不尽的愤世嫉俗与偏激味道:“那个存在,你们不想提,那便我来说。”
他一字一顿,道出了让楚天歌和通天道人瞬间面沉如水的几个字:
“化佛为魔,无上魔主!”
这个名号似乎带着什么恐怖的力量,楚天歌和通天道人沉默了下来,久久不语。
好半晌,楚天歌吁出了一口气,道:“人形真灵,可说是莫大机缘,万年以来,但凡具人形真灵者,不过是仙佛妖魔,无一不是一时风云人物。”
“就怕他……”
楚天歌就此住口不提,通天道人和迷楼戏子好像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随之缄口不言。
停了好一会儿,楚天歌才吐出了最后几个字来:“……本我真灵啊!
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没有人有过的本我真灵。”
通天道人摇了摇头,道:“本我真灵只是传说,只见于万年前一些与仙域有着联络大宗门留下的断简残编,还有一些谪仙人复苏的片段记忆,做不得准。”
楚天歌微微颔首,补充道:“传说中,仙域出了一个盖压天下,号称古往今来第一人的大人物,他就具备着本我真灵。
当其生时,仙域雨哭,净土花落,幽冥鬼泣,就有传言流出,说本我真灵者当重炼混沌,再演乾坤!”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在楚天歌看来,这自是无稽之谈,先不说这等盖压古今的人雄是否存在过,又岂有可能以一己之力,造成那样恐怖的后果?
只是……
在场几个人,包括秦伯、双儿在内,想起的都是万年前的那场大劫,于仙域等上界而言,岂非正应了那句传言。
“哈哈哈~~”
迷楼戏子再笑出声,笑声中有说不出的讥诮之意:“楚夜游,老通天,你们何必做此死人样子。”
这怎么说话的?
楚天歌和通天道人皱眉望去,迷楼戏子已然转身向外,如同戏台上飘飘忽忽的声音传来:“我若有弟子,能为那开天辟地事,做那世上无双雄,演化乾坤为一界主,那是何等幸事,何其荣耀?!”
“得此弟子而教之,吾之所愿,纵是仙缘当面,也不换。”
听到这里,通天道人和楚天歌怔了一下,暗叫惭愧。
“幸甚至哉,戏子今rì听得一场好法,见得人形真灵化生,又险些为自己一场功德,害到了故人弟子,特以此物,聊表心意。”
话音刚落,云台道场一座迷楼玉苑凭空浮现,戏子一步踏入其中,有青衣婉转歌喉,有水袖缠缠绵绵,迷楼一转,倏忽无踪。
戏子的声音还在天地间回荡,人踪渺渺不见,惟有一点水蓝之光,径直投向楚留仙的身前。
“刷”的一声,一柄冰蓝sè的小刺,直插在楚留仙的身前。
“分水刺!”
楚天歌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那件迷楼戏子花费了偌大功夫从济水中取出的神道宝物。
很快,他的心神就从分水刺上收了回来,顿了一顿,随即纵声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我楚天歌也有不如那戏子的一rì,可笑,可笑啊!”
“纵然我弟子要行那开天辟地,再演乾坤事,又如何?”
“他既是我弟子,那要开天辟地,我便替他定地水风火;他要再演乾坤,我就助他涤荡世间!”
楚天歌豪情大发,念头通达,直觉得此前担忧,何其可笑。
通天道人摇头失笑,一振衣袖,浑然不以为意。
什么是仙?
与神,与佛,与魔,又有着什么区别?
神者,依天规律条行事,行差踏错,就有陨落之危。
佛者,心有大愿,苍生为念,舍身饲虎喂鹰,岂能快意恩仇?
魔者,一念之执,遂成心魔,纵化身为魔,不得解脱。
惟有仙者,长生天地间,逍遥大自在,无拘又无束,方可心无挂碍,行那快意事。
不得逍遥,不得快意,长生如朽木,又是修得什么仙,算得什么超脱。
通天道人笑而不语,楚天歌如何去做不重要,如此信念,自在逍遥,得仙道jīng髓也。
忽然,似是为身边的动静所惊动,楚留仙头顶上空的真灵淡去,终至不见,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明明是青天白rì,偏有虚室生白之感,他的一双眼眸,明亮璀璨过天上星辰。
对视之下,楚天歌心里面浮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
“看来得把镇族秘法传给留仙了。”
“不然这双招子,实在是太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