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沉寂了好一会儿,我没有刻意去想什么事情,我抽了很多烟,直到肺开始不舒服……我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所以回过神的时候,鸡汤已经凉了。
我的人生,很久没有这么失意过了。
我特别想去洱海边走走,可恨自己却废了一条腿……我能打交道的,只有这十来个平方的病房。
是的,连周三三也不来看我了,他正在为了杨思思回上海的事情,和我生着气。
我仿佛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人缘的人。
这怪不了别人,我太忙了,以至于连马指导这样的老朋友也开始疏于联系,他甚至不知道,我的腿被撞断了,也就谈不上来看看我。
……
一阵尿意袭来,我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对着已经快要满的尿壶,又尿了一泡……我挺不好意思麻烦护士的,便自己拄着拐杖,去倒了尿壶。
天已经黑了,窗户外面的灯,又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便会更寂寞,我害怕夜晚,更害怕一个人去面对那些照亮了万家的灯火。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抽烟了,因为肺里面,又干又疼。
我像个废人似的躺在床上,一边反思自己的人生,一边逼自己赶紧睡过去,睡着了,就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儿了。
……
大概过了八点钟,病房的门,又被人给推开了……来人让我感到意外,因为不是我身边熟悉的某某某,而是那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安安。
她将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之后,对我说道:“两天没见到你送外卖了,问了替你的那个小哥……才知道你出了车祸。”
我强颜笑了笑,然后回道:“没想到你会过来看我……赶紧找个地方坐吧。”
安安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坐的东西;最后,她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又尴尬的对我笑了笑,她问道:“你这样,得休养好久吧?”
“嗯,至少得一个月。”
“你也真够受罪的。”
“其实也还好,就是太闷了……没有能说话的人。”
安安笑:“那我们倒真是同病相怜……他也好几天没来看过我了……你说,人为什么就那么怕寂寞呢?”
“相比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去思考……所谓的寂寞,到底是自己给的,还是别人给的……有时候真想四大皆空,可是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又太多。”
稍稍停了停,我又向安安问道:“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如果,一直是现在这种状态,你会试着去挣脱吗?”
“你说的挣脱是什么意思?”
“耐不住寂寞,去找新欢。”
安安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在暗示什么……是我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困惑……两个长期不在一起的人,是不是真的很难保持所谓的忠诚?”
“这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会说异地恋最难呢……可能就是意识到这一点,他才一定要把我给带到大理吧。”
“嗯……人确实很难战胜自己,所以两个人,还是得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