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羯可天虽然胆小怕事,羯城在的时候大多时间都唯唯诺诺,不敢有什么异言,但毕竟当上王上也有好几年了,人心会变,尤其是这些身处权势顶峰的人物,权力之毒,胜于猛兽百倍。
这名大甘小吏颐指气使的教训了羯城几句,无非是要羯城安分守己,感恩戴德如何,之后收足了羯城的银子,这才满意离去。
除了准许羯城离城的公文名碟之外,另有人暗助了一块通关令牌,进出大甘州府可以畅通无阻,看似朝中这位权贵也不愿这件事太过招摇,引起李落和朝中大臣的注意。
羯城不敢怠慢,决定即刻出城。
杨万里落罪一事也听说了,乱局自然不会太久,李落既然已经返回卓城,不会任凭巡检司和枢密院群龙无首,乱成一团,七日之后,只怕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囚禁羯城的守卫将士已然受过旁人打点,没有刁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羯城离开了城东这处守卫森严的院落,只是今日这些守卫似乎面生的很,除了几个以前见过的将士外,其余的都是些陌生面孔。
如此轻易离开,羯城的确有些放心不下,不过怀中的公文名碟白纸黑字,朝廷的大印做不了假。
就算大甘朝廷反悔,保住一命还是绰绰有余,再者还有一些把柄在手,万一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自己活不成也要拉上别人陪葬。
羯城暗自发狠,有朝一日,一定要踏马卓城,以洗这些年所受的屈辱。
卓城与羯城来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更见繁华和腐朽了。
但羯城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物,卓城此刻草木皆兵,街上巡查的兵将比以往多了三成,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因为宗伯和小福王的事。
如今留在羯城身边的只剩下三个西戎死士,一国王上如此落魄,不免让人唏嘘感慨。
羯城一行绕开大路,悄无声息的向城西不疾不徐的驾车驶去,路上也曾遇到都卫临检,不过有通关令牌在手,有惊无险,缓缓驶出了城门。
这一路,让羯城走的提心吊胆,短短数个时辰,竟然好像走了半年光阴一般。
与此同时,弃名楼侧旁的院落里,殷莫淮眯着眼睛透过树荫看着当空的朗日,淡淡问道:“羯城走了?”
“刚刚离开城西。”一名天狼骑将士沉声应道。
“那些看守羯城的将士可都处置妥当了?”
“回禀公子,冷少侠几人已将这些人悉数灭口,咱们自己的人安排出了卓城,暂且在袁将军营中栖身,不会出什么差错。”
“甚好,死了的将士都做好样子了?”
这名天狼骑将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低声说道:“没有纰漏,全数扮成被羯城下手毒杀的假象,其余一些与此事无关的将士大将军授意先一步都支开了。”
殷莫淮淡淡一笑道:“你们的大将军果然还是心肠软了些,不过也好,有生有死才不会让人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