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的确很轻松,他想做什么,或者他想让她做什么,不用说,有些时候都无需一个眼神的交流,彼此就知道该怎么做。就像不久前还在地底林海中的时候,他和相柳儿争吵之后,看上去联军将相不合,实则草海诸将对他客气了很多,而中军骑亦对蒙厥拨汗尊敬有加,最关键的是同行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能多放下来几分心思,而争吵之前两人并无过多言语,只是觉得该这样做了。
遥想当年,两人一个在天南,一个在漠北,不用见面,也无须书信往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即便是身处万里之外都能影响到彼此。大甘朝堂上下对李落有再多的微词,却一直没人真敢将他如何,除了手握牧天狼和巡检司重器,还有远在草海的相柳儿遥助之力。李落不在,草海铁骑必将南下,这句话最早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在北府关内关外,这是谁都知道的一句话,李落若亡,相柳儿必会南下。
最熟悉自己的人未必是自己的好友,但是自己的敌人一定很熟悉自己,如果联手,自然也是最默契的人。
“她真的是你娘?”
“如假包换。”小殇笑着说道,没有了外人,她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淡然和胸有成竹的模样竟然让他有暗暗的心惊之意。她未必是笃定他不会狠下杀手,或许只是知道就算他出手也杀不了她。“王爷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有点……”还真有点难以启齿,这种事当着一个女儿的面很难说出口。
“这种事在你们大甘也有过吧,只要不被人知道就好,用天南的话说,叫家丑不可外扬。”
“你说的是?”
小殇莞尔一笑,“别骗人啦,我不信我娘没有向你提起过我父亲是谁。”
“你父亲是谁?”
“蒙厥王哥舒暾。”
“哦,这我还真不知道。”李落面不改色地回答着,连吃惊的样子都懒得装出来。小殇咯咯笑了起来,“娘时常说你这个人脸皮最厚,而且有些时候很无赖,今天我才算是领教了,娘说的果然没有错,不过这也许是娘为什么会陷进去的原因吧。”
“呵呵,你倒是看得开。”
“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这种事在你们大甘有违伦常,但是在草海不稀奇的,只不过是放在权倾草海的蒙厥拨汗身上有点别扭而已。”
“当初将你关在杭锦别苑的是你爹还是你娘?”
“怎么说呢,哥舒暾想用我来要挟我娘,所以将我关在九幽楼。一开始我娘没办法,只能看着我被软禁,再之后我娘大概就是顺其自然吧,毕竟以她一个女儿身能做到蒙厥拨汗的位子上要付出比男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这份心智手段,哥舒暾早就不是她的对手,如果她想救我出来早就救了,不会等这么久,更不会假借王爷的手。”小殇眨着眼睛,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全然不相干的事。
“你恨她?”
“为何要恨她?”小殇奇怪地看了李落一眼,“换成王爷也会这么做吧,说不定比我娘还要狠心呢。”
李落笑了笑,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突然问道:“你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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