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风吹走。我是客,你也是客,何苦相逼呢。我无意要争什么,更无意和你比试高下,谁愿来,谁不愿来,可是你我说了算的?点上烛火,你是一人,我也是一人,你管得了我船上一人,难道还能管得了这里所有的人么?”
岸上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船上不少姑娘已经起了床,三三两两过来岸边,吃饭的吃饭,随意走动的就随意走走。见众人的目光都集在自己身上,名叫柳如的女子有些怯场,倒是那个冰舒神色不变,静静地看着她,单说气节亦是柔而不弱。柳如不好再争辩,本就理亏,不过是仗着来此地早些日子耍耍威风,嘴上占些便宜罢了,若叫她当真把冰舒怎样,反倒未必有这个胆子。
柳如丢下几句狠话,饭也没吃,灰溜溜的上了船,十有八九躲起来生闷气,少不得还要再诅咒几句冰舒和亦蝉早登极乐。冰舒轻轻摇头,咳嗽一声,柔声说道:“让两位见笑了,谢谢你们护着亦蝉。”说完之后多瞧了谷梁泪几眼,不掩惊讶羡慕,却无嫉妒怀恨之心,许是时日无多,心胸甚为豁达,和殷莫淮截然不同,当初他亦快死,不过争强斗狠的心思却没有半点减弱,行事反而更加难以捉摸。
“他才没护着我呢。”亦蝉哼了一声,约莫只觉得是谷梁泪护着她。说完之后,她凑近冰舒耳边说了几句,声音虽轻,但是眼前两人已是大甘绝顶的高手,就算再小声也难逃两人的耳朵。听了说话,谷梁泪忍俊不禁,李落无奈一笑,冰舒诧异地看了看两人,一半怀疑,一半不解,略作沉吟,眉头便又舒展开来,摇摇头说,“不会的。”
亦蝉还有些不服气,大略觉得自己猜测八九不离十。冰舒看着谷梁泪轻笑道:“月下春江的确承受不起。”
亦蝉撇了撇嘴,没吭声,好看的皮囊月下春江不是没有,不外如是,也不知道向来清高不群的冰舒姐姐为什么对他二人另眼相看。
“姐姐吃点东西么?”亦蝉轻声问道,细声细语,与方才判若两人。
冰舒揉了揉肚子,摇摇头:“不想吃,没什么胃口。你呢,吃过早饭了吗?”
亦蝉一皱眉头:“他就请我吃了碗馄饨。”谷梁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落好不尴尬,无奈说道,“你还想吃什么,我请你。”
“还是别了。”亦蝉打量了李落一眼,道,“我怕吃多了你心疼。”
李落朗笑一声:“亦蝉姑娘莫要替我省钱,内子愿意请你,只要这大甘有的,我便请得起你。”
亦蝉一翻白眼,冷哼一声:“吹牛吧,我想吃宫廷御宴,你请得起么?”
李落一笑,看了谷梁泪一眼,道:“亦无不可。”亦蝉耻笑一声,当真是个说大话不怕闪着舌头的登徒子,宫廷御宴那是什么人都能尝到的么。冰舒却不着痕迹地轻皱眉头,他说话自然而然,并无半点躲闪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