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如果不在,这个天下会有很多人记得他。”杨柳烟喃喃说道。
“但是你只有一个。”
“我在他心里是那个特别的人吗?”
“在他心里,你和我一样,或许也和这大甘的百姓一样,今日我告诉你此事,不是想求你做什么,男女之间那些俗世之情,他看得开,你亦看得开,放得下,你还是章府的少夫人,他也还是大甘定天王,唯一所请,便是莫忘了他。”
“王妃不用说,我也会记得王爷。”
“嗯,多谢,今日之事还请你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杨柳烟沉默片刻,吐出一个好字。
“回去吧,再晚些章公子怕是须得睡在弃名楼。”谷梁泪轻轻一笑,杨柳烟脸上闪过一丝羞恼。早前李落不在卓城的时候他就偷来弃名楼,信他不敢做什么荒唐事,不过哪个女儿家听了不气恼,只怕到现在章泽柳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回府之后第二天抄书的课业都会多出一倍有余。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正堂走去,谷梁泪在前,杨柳烟在后,快到的时候,杨柳烟忽然压低声音说:“如果是我,多半没有勇气说出这些话,人都自私,换做是我,我只想他属于我一个人,我不如你,王妃才是他的良人,谢谢你。”
谷梁泪轻轻一笑,没有回答。进了正堂,章泽柳已经醉得头晕眼花,却还在拍着桌子要与李落一较高下,李落自也不甘示弱,趁着章泽柳手脚酸软,一只手捏着他的鼻子,一只手拎着酒壶,向他嘴里滴酒,不曾用灌的,怕呛死他不好给杨柳烟交代。珠儿在边上抱着已经睡了的麟儿,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人。甚好,堂下无人起哄。
正堂前两个女人没有进去,不约而同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们。
“像个孩子?”
“是个孩子。”谷梁泪笑着摇摇头,“而且还长不大。”杨柳烟也笑了,岁月如梭,白驹过隙,他到底还是年少时那个少年郎。
堂下溯雪也在,看见谷梁泪二人回来,急忙向李落小声说了一句。李落抬头一看,忙不倏扔下酒壶,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章泽柳头顶,责备说道:“让你少喝些,又喝多了吧,不成体统!”
章泽柳哼哼唧唧说不出话,舌头打着结,口水横飞,到底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啊,你们回来了。”李落摸了摸鼻尖,脸上也沾了酒气,略略有些淡红。
杨柳烟走近章泽柳身边,小声唤了几句,章泽柳半应不应,嘴里还在念叨着:喝,满上!杨柳烟柳眉倒竖,一拍桌子,喝道:“章泽柳!”
这一声堪比晨钟暮鼓,方才还醉得东倒西歪的章泽柳一个轱辘站了起来,擦了一把脸,陪着小心说道:“啊,柳烟,你,你来啦,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