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止住笑意,接道,“还有一招名为轻重,留神。”话落,刀出如电,十余片黄桷叶悠悠落了下来,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躺在李落掌中平举的刀身上。小骨挠挠下巴,“这也没什么呀……”说完,伸手捻起一片叶子,却不料只拿起一半,那枚树叶不知何时被木刀斩成了两半,不细看竟还不知端倪。
小骨愣了好一会,这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好像,是有那么点厉害。
“以轻重为基,曲直为法,取敌咽喉,一刀分胜负,这便是我教你的武功,学成之后闯荡江湖或许不够,但是保护你家小姐应该差不多。”
小骨眨了眨眼,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抱拳行礼,半跪在地上,脆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李落侧身并未受礼,小骨也是嘻嘻哈哈,觉得好玩而已,也没打算行拜师礼,奉茶叩头。沐清词很认真地仔细端详着李落,她觉得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也许还有自己的伤心事,但是她没问,不是不便开口,只是有些懒而已。
若是问了,不知道李落会怎么样,说了她会怎么想。
过了两日小骨便有些松懈,每日里只是照李落所说挥刀,没有变化,她就觉得枯燥,虽说没有不耐烦,只是可有可无一般。不过让李落微微吃惊的是沐清词,约莫是穷极无聊,她便也和小骨一起学。与小骨不同,沐清词练习挥刀很慢,但是极认真,落在李落这样的高手眼中自然能看出她较之小骨根骨悟性胜出十倍不止。有些时候,练得快未必就是好,练得快,只是她想去做别的事。
练武忌分心,小骨恰巧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这一处与沐清词截然相反。小骨的确不怕吃苦,但少了灵气,这苦吃了,似乎只是为了吃苦,却少于用心,人各不同,就好比她也知道胭脂水粉的研制之法,却一样做不出来人人争相吹捧的上好脂粉一样。
几日下来,着实让李落大开眼界,他没想到做女子所用脂粉竟然这么能赚钱,小楼是乱了些,但平日花销却不少,厨房里的酒便没少过,而且俱是好酒,不是他当初在昆江渡口喝得几文钱的劣酒。而且很清闲,不见两人为生计奔波,日子倒也滋润得很。
练完挥刀,小骨不知道去了哪里,李落坐在院子里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眼前却多了一个酒坛。李落接过酒坛,沐清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喝酒。”
李落看着她,目不转睛,沐清词神色自若,没有女子的羞赧,平静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沐清词先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用手擦了擦嘴角,淡淡问道:“怎么了,酒不好?”
“酒是好酒,不过你还是少喝点。”
“为什么?”
“你会死。”
沐清词连连咳嗽,脸颊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是么……”
“是。”李落拍开泥封,喝了一口,“你肝经受损,若再不调养,还这样嗜酒,怕是没几年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