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当李落放肆的沉浸在稀奇古怪的调子中的时候,白虎回头瞅了瞅李落,耳朵微微颤着,那眼神,比吃了青牛的绿笋还要难受,李落怀疑如果自己再多唱一句,白虎说不定就会把自己抖落身下,然后再一爪子碾死在地上,连挖坑都省了。
李落讪讪一笑,抱拳一礼:“白虎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白虎打了个喷嚏,回了头。李落颇是遗憾,半生虚与委蛇,难得有这么放纵的时候了,下一次不知道还要到几时去。
千仞绝峰在白虎眼中几为平地,只见白虎一个纵身,李落便如腾云驾雾一般,定神之后,人已在了鹿野那伽。
又回来了,李落看着鹿野那伽林间不变的雾色,不知道山下境况如何了,山中无甲子,一梦过百年,只盼着鹿野那伽南麓暂且不会是一副物是人非的模样,事事若休,那还不如帮着青牛种地,至少吃喝不用愁。
往常李落有时候会喜欢信马由缰,现在比以前更威风,信虎由缰,既然已经到了鹿野那伽,李落并不急着赶回去,且先瞧瞧鹿野那伽究竟到了何种田地。
白虎穿梭在山林之间,一个起落就是一个山头,山上的诸般景象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从李落眼前一掠而过,快的让人目不暇接。迷雾罩下的鹿野那伽沉寂了下来,不但是树木,就连山上的山石尘土也似都蛰伏了一般,像入了冬的熊,一个个睡了过去,任凭怎么叫也叫不醒。雾很浓,粘在了树梢和崖边,给整个鹿野那伽都镀上了一层灰白,瞧着压抑倒是其次,只觉了无生气,所谓沉眠,还不如死了更痛快些。
李落看着看着,猛然醒悟过来,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都和那些异鬼一样,变成了形如活死人一样的东西,要生不生,要死不死,和地府黄泉之下的沉沦之苦一般无二。
一如那时的静,李落看着,心慢慢沉了下去,只怕一别经年,这草海的局势不见好,但愿不要变的更坏。
走了些时辰,眼前的景物一成不变,李落看的倦了,正要打算下山。李落刚要说话,忽然白虎呼哧了一声,硕大的脑袋往林中一转,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李落一怔,问道:“白虎兄,怎么了?”
白虎盯着林间远处,李落大致明白那里或有异状,沉喝一声道:“白虎兄,去看看!”话音刚落,白虎如离弦之箭,踩着山头,踏断了数不清的古树枝干,猛扑了过去。
曲子墨觉得自己差不多快到闭眼的时候了,但是能和郡主死在一块,似乎这结局也不算太差。刀已经断了,力气差不多也用光了,呼察冬蝉眯着眼睛抬头望天,不知道哥哥还能撑多久,他身边有冷冰和李缘夕,或许能活着回去吧。
呼察冬蝉出神的想着,一条腿已经没了知觉,林子里那些异鬼笨拙的围了过来,一百,二百……数也数不清,倒不是来的真有那么多,只是血流的多,眼睛看不清楚了。
这一次,上了山。其实上山前呼察冬蝉知道的很清楚,这一次不管能不能上山,活着的机会都很小了。李落失踪,还是在草海骨雅的圣山鹿野那伽,这件事若是放到朝堂上去说,李落辛苦经营的牧天狼和巡检司都有可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