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一只酒葫芦就更像江湖侠客的时候,屋檐下一道人影揉身翻上屋顶,也不打招呼,就这么随意的坐在李落身边不远处,抬头看着月亮。李落没理睬,依旧也看着月亮。
一根屋梁,一左一右各自蹲坐着一人,仰首望月,说不出的另类奇怪,除了身形稍微大点,倒是很像寻常百姓家里房屋屋顶上的雕像。只是大甘建筑的屋顶雕像有一仙十兽的说法,蹲坐了两人,若是一人为仙,说不得另一个就只能捡个兽名了。
左边那人抬头看了半晌,脖子有些酸,伸手揉了揉,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道:“好看吗?”
李落嗯了一声,道:“看和什么比。”
“和我们拨汗比呢?”
“月亮好看。”李落斩钉截铁的说道,转头看着左侧那人,皱眉说道,“你怎么上来了?”
“师兄在里面,我出来转转。”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正是相柳儿身边的草海高手斛律封寒。
“飞鹏堡的杀手,你倒也放心。”李落淡淡说道。
“哈哈,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添上我也没什么用处。”斛律封寒写意的伸长了腿,懒散的坐在屋顶,瞅了瞅头顶的月亮,点评道,“你们大甘的月亮不如草海的好看,王爷有机会瞧瞧草海山巅的夜色,月涌大江,星河倒挂,那景色才叫一个好看。”
李落漠然说道:“又不是没见过。”
斛律封寒哑口失笑,道:“忘了王爷纵马草海的事了,在大甘待的久了,差点就把王爷当成朋友了。”
李落沉默不语,朋友二字说起来容易,有些时候却重逾山岳,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得出口。
“王爷不好奇飞鹏堡的人和拨汗在说什么?”
李落冷冷接言道:“我倒是盼着飞鹏堡的杀手取了相柳儿的性命。”
斛律封寒也不生恼,哈哈笑道:“王爷和拨汗真像,她就是这样时不时盼着你死,当真要她动手,她又不愿,不知道在草海惹来了多少风言风语。”
李落冷哼一声,忽地倒掉着身子,双脚扣住屋檐,头下脚上,探到窗棂处敲了敲木窗,屋中一静,脚步轻响,屋中一人拉开了窗户,抬眼看着倒垂的李落,没好气的问道:“有事?”
李落扫了一臂之内的相柳儿一眼,将目光落在屋中飞鹏堡的中年男子身上,扬声说道:“我若出万两黄金,你能摘了她的脑袋么?”
泊肃叶双目一收,杀气狂涌而出,震的李落衣衫猎猎作响。李落视若无睹,相柳儿满脸无奈,抿着嘴哭笑不得。
中年男子看了李落一眼,又瞧了瞧相柳儿,竟然当真深思熟虑了片刻,沉声说道:“拨汗的人头万两黄金可买不来。”
“你要多少?”
“最少也要十万两黄金。”
李落摸了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