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我之间还是莫论缘分的好,见面未必是缘分,也许是杀劫也说不定。”
男子沉默片刻,神情肃穆,定定的看着李落,缓缓说道:“今日一见,可是杀劫?”
李落吐了一口气,平声道:“时辰不早了,你来了,我也该下山了。”
“天下纷扰,熙熙攘攘,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既然你来了南府,我也该略尽地主之谊,不知可否赏脸,就以天地为席,日月为景,宋某敬你一杯酒。”
“不必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并非知己,这酒喝着也无甚滋味,宋公子雅兴,不过我无福消受。”
“哼,好大的口气,宋二哥请你喝酒,竟敢扭捏作态……”身后一名英挺男子脸色不善的冷喝道,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身前男子寒声叱道:“住口!”
英挺男子脸色一红,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子没有回头,面容清冷,沉声说道:“他喝不喝这杯酒都轮不到你说话,范中则,今日之后,莫要再踏进天南宋家半步。”
范中则惊恐万状,骇然叫道:“宋二哥,你!?”
“我与他的确不是知己,说起来仇怨还要多些,不过他当得起宋某这一敬,就算是生死相见也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范中则面如死灰,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身边两人一脸惋惜遗憾的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人劝解半句。
“宋某朋友言语无状,得罪之处还请见谅。”男子诚颜一礼道。
李落笑了笑,道:“无缺公子好大的气派。”
此言一出,罗雀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男子果然是天南宋家来人,而且不是旁人,竟然是名满天下的宋家二子,无缺公子宋无缺。
罗雀咽了一口唾沫,如果不是宋无缺,想必司徒镜也不会陪着一个晚辈攀山涉水,来这大山深处了,转念一想,宋无缺对李落这般看重推崇,那么这个相处不短的自称李沉舟的男子又是何许人也,这天下间能让宋无缺忌惮尊敬的人应该不多了。
“不管是敌是友,日月为鉴,有些人有些事自来就堂堂正正,岂能容无知之辈妄议。”
“哈哈,如此就多谢宋公子了。”李落说罢,轻声招呼谷梁泪和风狸,欲将告辞离去。
宋无缺眼中神芒难测,平声说道:“你着急北返?”
“你要留我?”李落奇道。
“你不想留我么?”宋无缺反问道。
李落展颜一笑,道:“今日不想了。”
“可惜了……”
李落剑眉一扬,淡淡说道:“不可惜。”
“此话怎讲?”
“你该谢谢她,若不是她,或许我会再去一次扬南城,不过扬南城我终究还是会去的。”
宋无缺轻轻一笑,也不生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