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堂堂一国皇子,竟然,竟然……出去之后再和你算账!”壤驷阙气结,黑着脸叱道。
李落张口结舌,这是何苦来哉,理不直气不壮,不管是不是本意,总归碰了人家姑娘的身子。
壤驷阙冷着脸,将腰间的绣带又再扎紧了些,一声不吭的向前走去,没有理睬李落,更不会主动招呼。
李落摸了摸鼻尖,此际壤驷阙正在气头上,约莫过些时候再找她说话会好些,随即一声不吭的跟在壤驷阙身后。
林中雾气渐浓,刚才瞧着还有些亮的天色暗的很快,几乎就在几个眨眼的工夫,林子里暮色就浓郁了起来,雪花也细密了不少,除了那些千奇百怪的老树,雪雾里似乎多了些虚虚实实的黑影,一会在东,一会在西,飘忽不定。
壤驷阙脚步愈见急迫起来,呼吸声清晰可闻。李落除了戒备四周阴郁诡异的迷雾,还要留心身前的壤驷阙,倘若再中一次招,今晚就只有在这里风餐露宿了。
壤驷阙许久没有言语,李落心有余悸,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打破这个尴尬的僵局,没话找话道:“这里的雪好像有些古怪。”
静,安静的连雪花飞舞的声音都听得到。
李落瞄了瞄壤驷阙的背影,怕是这般没什么意思的话壤驷阙就算听到也不屑作答。
“我为什么会没事?”李落不信壤驷阙真能充耳不闻,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果然,这句话引起了壤驷阙的兴趣,就见壤驷阙微微一顿,回头看了李落一眼,眼中亦有疑惑不解,张口刚要说些什么,便即冷哼一声,俏脸又冷了下去,寒声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李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总算放下心来,壤驷阙尚有余力生气,怎么都好过丧失神智,一如刚才那般模样。
约莫过了多半个时辰,忽然,雪雾中露出一角,虽不怎么起眼,而且还一闪即逝,复又没于白雾之中,但在单调乏味的迷雾雪原中无异一抹耀眼绚烂的色彩,让李落不禁神情一震,低呼道:“那边。”
壤驷阙回头看了李落一眼,没好气的问道:“又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状如篱笆一样的东西。”
壤驷阙一怔,神色微凝,急急问道:“哪边?”
李落一指远处迷雾深处,道:“在那边。”
“看仔细了?”
李落想了想,点点头道:“没有错。”
壤驷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跟我来。”说罢当先向着李落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子里越来越暗,恍惚间似乎有数不尽的鬼影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原本是躲在树下石后,窥视着李落和壤驷阙,如今天色逐渐暗沉,这些鬼影子也活泛起来,试探着从树下石后的阴影中跨出来,作势欲扑。
壤驷阙的面容随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愈加焦急起来,脚步极速,甚或是稍有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