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落瞧了瞧呼延烽堂脸上的忧色,没有做声。胡和鲁放了一把火,决计不会就要单凭这一把火将往生崖付之一炬,如果这么容易,也不会让这位草海豪雄困在地底这么多年。
胡和鲁要的只是往生崖乱上一乱,这把火只是个引子,接下来才是真正兵戎相见,各施奇谋的时候,唯独苦了那些受了牵连的人。
这场乱局,李落有意,但却无心静观其中变化,主帅不归,往生崖外的四万大甘将士等不起。
酒馆依旧还是原来的酒馆,往生崖遭此变故,按理说酒馆之中该没人才对,没想到这里的人不但不见少,反而更多了,比李落和钱义吃饭那时候的人还要多。
酒馆里的人虽多,空余的位子却不少,大半的人都围在酒馆临空一侧的石台边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口音千奇百怪,有些李落听得懂,有些就不明所以了。
不过这些人都平淡的很,有说笑,有猜疑,有不解,有忧虑,唯独没有一分一毫的慈悲,耳旁间或传上来的惨叫声和落水声,刺耳了些,不如兽窟中那般让人热血沸腾,不过聊胜于无,总能调剂调剂乏味的闲暇。
壤驷丹环目一扫,酒馆中不见酒娘的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见有人上来招呼李落三人,满堂诸人,好似没有人看见刚刚进来的三个人,说话的在说话,喝酒的还在喝酒。
这个气氛有些怪异,虽然没有人留意,但更让人不自在。
呼延烽堂神情一冷,沉喝一声,问道:“掌柜的人呢?”
这才有人回过头瞧了瞧呼延烽堂,一时间竟也没有想答话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扭过头又去看着对面岩壁上的火光,似乎这火光里有一座金山或是一个绝世美人,引得人流连忘返。
呼延烽堂面色大寒,杀气骤显。这时一旁喝酒的一个瞧不出年纪的男子瞥了呼延烽堂一眼,随意说道:“掌柜的这会不在,喝酒自己打,吃饭的话那得等等了。”
呼延烽堂压下心头杀意,勉强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道这酒馆掌柜去哪里了?”
“你是来喝酒还是来找人?”男子眉毛挑了挑,问了一声,随即摇头笑了笑,道,“关我什么事,多问。掌柜的去哪了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没见着。”
呼延烽堂眉头一皱,追问道:“掌柜的不在,这里就没个伙计么?”
“原来是有一个,前几天就没见着。”
“前几天?”李落忽然问了一声。
李落此刻已带上了大罗鬼面具,声音清冷,映着这个面具更显鬼气森森。男子面容一僵,微微收敛了收敛放荡不羁的神色,平声回道:“差不多是外头五六天的样子吧。”
李落道了一声谢,没有言语。五六天,算起来该是李落被投入兽窟石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