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了许多年,终于可以在今日得以宣泄。孛日帖赤那纵声吼叫,身形如风,在石牢中飘忽不定,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石牢墙壁上,但见这些坚硬无比的黑石也熬不过孛日帖赤那的拳脚,簌簌发抖,落下了不少碎石。
声声怒吼,回响在山腹地底,李落尚且自如,稳若磐石一动不动,不过临近石牢中的扎卡几人面面相觑,俱都猜测李落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命丧在这头疯鬼的手中。
盏茶工夫之后,孛日帖赤那才渐渐平缓下来,喘着粗气靠着石牢岩壁坐了下来,慢慢接着说道:“终于有一天,机缘巧合之下让我找到了她,原来她出身一个小部族,说实话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到底杀了她的哪一个亲人,让她这么恨我。等我找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擒下了这个部族里的所有人,逼问之下才知道,当初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在她的父母追问下她将和我的事说了出来。常言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这些人比老虎还要凶残,不但狠下杀手将我和她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取出来害死,还将她百般责惩,最后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她关进往生崖死牢,从此阴阳两隔,想见一面都见不到。哈哈,所以老子杀光了她出身部族里的所有人,大人小孩一个也没有放过,不让她好活,老子就不让他们好死,一个个全都要为我还没有出生的骨肉陪葬。”
说完这些话,孛日帖赤那仿佛抽空了身子里的所有力气,靠在墙上苟延残喘,这种畸形的爱固然算是刻骨铭心,但这恨也一样刻骨铭心。因果循环,岂能用一个简单的对错来断言,只要放不下,便一辈子都陷在这轮回中,挣脱不开,想不明白。
“所以前辈一定还要再见她一面。”
“不错,不管她在什么地方,不管她是生是死,我总要亲自去看一看。如果她还活着,我就救她出来;如果她死了,我就要所有的人陪她一起死。”孛日帖赤那寒声说道。
李落默然,孛日帖赤那自诩孽缘,果然半点不假。
“前辈既然来了往生崖,为何又会落到现在这幅模样?”
“小子,你知道当初我为了找她用了什么计谋?”
“请前辈赐教。”
“我和三百弟兄想在草海找一个人千难万难,所以我故意放出风声说她偷了我一样东西,草海中不管谁得到这个东西,就能得到草海苍狼的宝藏,而草海苍狼的宝藏背后还有另外一个宝藏,那钦人的黄金圣坛。”孛日帖赤那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李落,似乎想从李落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李落神色平淡的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宝藏一般,只是哦了一声便不再留意,让孛日帖赤那好一阵灰心丧气。
“前辈莫非也是以这两个宝藏作为交换的筹码进入往生崖?”
“不错,往生崖的确神秘,虽然在草海口口相传,但知道底细的人不多,我恰巧算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