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柘木合图。万一府脸色一变,正要喝止,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慨然一叹,不再多言。
半空中,柘木合图对阮小三三人的阻拦视若无睹,去势不减,看样子定要将火炮斩落刀下,不死不休。大甘三将喝骂声响起,拼命阻拦,只是没有料到柘木合图会先对火炮下毒手,出手慢了一步,眼见火炮就要命丧柘木合图的刀下。忽然,阮小三眼前一花,刚才还在的黑影凭空之间消失不见了,阮小三背心一凉,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回头大喝道:“小心!”
话音刚落,就听得刘开山一句暴喝,接着是如若劈山一般的刀声破空斩落,声势惊人,只可惜掩盖不住夜空中寒气刺骨入髓的一声冷笑。冷笑未落,便听得刘开山一声惨哼,几乎不曾听见有兵刃碰撞的声音。阮小三心胆俱裂,连忙跑了回去,只见刘开山手捂着胸口,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目眦尽裂的望向阮小三身后的木屋,怒喝狂吼道:“恶贼,你……”含忿而出的话语堵在了喉间,刘开山又喷了一口鲜血,双目赤红如血,眼角崩裂,一滴血珠沿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阮小三不明所以,愕然回头望去,整个人怔在当场良久无语,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冲天的杀意,握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脸色铁青,比之刘开山的脸色还要难看。
木屋屋檐下,柘木合图悠然自得的站在一具无头尸体旁,手中拎着一颗大好的头颅,齐眉相视。柘木合图似乎不会觉得血腥,反而有些惬意,悠闲的看着怒目而视的头颅。看着看着,柘木合图忽然笑了起来,差点笑出了眼泪,这般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滋味当真妙不可言,还好,还剩下几人,约莫能让自己高兴一番。
万一府深吸了一口气,眼前凶徒武功深不可测,只是行凶杀人的手段却极尽卑鄙,先是假意向负伤的火炮出手,让阮小三几人分心,随即趁机袭杀大甘诸人中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万一府,好在被刘开山识破,一击不中,柘木合图便再向火炮狠下毒手,如此反复无常,心性残忍狡诈可见一斑。
不过这样的手段委实龌龊了些,只论生死,该算了得。只可惜面对的敌手武功远逊自己,还这般故意做出这等画蛇添足的举止,着实让万一府大为不齿,除了彰显自己的智计过人,更有折磨摧残大甘将士的用意。
柘木合图抛下火炮的头颅,拍了拍手,和声说道:“该你们了。”
阮小三怒火中烧,狂喝一声就要冲上前去,万一府低叱道:“回来,不可自乱阵脚!”
阮小三一滞,硬生生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返回战阵之中,心中愤懑不已。此间诸人中武功最高的两人一死一伤,恐怕今夜在劫难逃了。
“垂死挣扎,不如你们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阁下不必在这里口是心非,并非是我小瞧你,只怕你还没有胆量敢放我们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