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说道。
老妇人咧嘴一笑,脸上像盛开的花朵,层层的皱纹慢慢绽放,“不用啦,你还是都拿去卖吧,也能多换些钱。”
男人摇了摇头,“也不差这些,柴的钱就够用了。”
老妇人笑得更加开怀,“也好,我把兔子皮留着,等到多了就给你做个毛背心。”
“嗯。”男人似乎是不善言谈,应了一声,转身去洗手。
老妇人看着他,昏黄的烛光中老眼如同蒙了一层暗淡的细尘,“今天来了一个人,说要找什么李兆的,真是奇怪。”
男人洗手的动作停了停,身子没有转过来,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那您是怎么说的?”
老妇人拢了拢发,说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没有这个人了,什么李兆……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那人说起那李兆的身材特征,倒与后街的刘起挺像,也是身量不高,左手残疾。”
男人擦着手,眉心突突的跳,“天下相似之人多矣,单是这身量不高之人,城中何止百余人,至于残疾,本身就是人身之痛,何必再提,事情与我们无关,也不便多管了罢。”
老妇人点了点头,“说得是,我看那人也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也没有提刘起之事。”
“嗯,那人若是再来,也只说不知道便是。”男人低声说道。
夜幕降下,天色黑沉,夜空中的星辰所剩无几,风中带了几分潮意,像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男人照顾着老妇人睡下,吹灭了烛火,掩上房门,悄悄出了门。
他没有去别处,而是直奔后街的刘起家。
刘起家也有些破旧,比他家强不了多少,他并没有叫门,直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点着昏暗的灯,跳跃的光芒在窗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窗纸有些破损,从洞里投射出暗黄的光。
他走到房门前,伸出轻轻一推,转身又关上了门,屋子里传来一声低喝,“是谁?”
“我。”男人应了一声。
房间里摆设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椅子上放着破旧茶壶茶碗,粗粝的瓦瓷,在烛光中发出幽冷的光。
刘起一见是他,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脸色凝重,走到他身边道:“事情有些不对,今日有人去我家,说要找一个李叫兆的人,还说出了身量特征。”
“什么?”刘起身子一紧,右手按住桌角,左手却像是没有力气一般,软绵绵的垂着。
“我猜,应该是马世强。”男人微微眯了眼睛,看着刘起说道:“恐怕他此番前来,必定不是善意。”
刘起冷冷一笑,眼睛里迸出恨意的光,“当然,他那种禽兽不如的人,怎么会有什么善意?”
男人皱眉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摸清情况,看看来的人究竟是不是马世强。”
“好吧,”刘起点了点头,“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两个人在此商量着对策,而千里之外的白头山则是一片哀号,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新到任的沈将军的那一纸命令。
沈大人说了,三日之内所有参加赌局的人,都不能离开赌桌,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一律拒绝,直到她输了为止。
可是,她会输吗?
如果猜对了,她自然是赢了,如果她猜错了,她就会轻飘飘的来一句,“噢,方才忘记说了,这一局猜错的人赢。”
规矩?和她说赌桌上的规矩?她会跟你说,不好意思,白头山属她最大,她连军营的规矩都要重新规定,还管不了一个小小的赌桌吗?
所以,整整一天下来,她一次也没有输过。
众人饿得前心贴后背,头发晕眼发花,看着她淡定自若的吃完了饭来换她的手下,然后赌局继续。
至于众人的什么吃饭、喝水甚至是上茅房等等问题,各种理由,都被驳回。
刚开始的时候她的手下还说两句,直到后来,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不耐烦了,总之就是直接亮出明晃晃的刀,用刀锋来回答你的问题,驳回你的理由。
众人不能不心心惊,李建旭断指在前,那血腥味儿还没有散去,谁敢再试一试?沈将军的手下一个面色沉冷,一个似笑非笑,但是眼神中的那股子狠辣还是清晰可见的。
沈将军本人更是不必说了,简直就是一个笑面虎,下起手来一点儿都不留情,还哀叹想输都难,弄得众人吞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