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容卿却似有了兴趣,淡淡的说道:“噢?郡主要如何认亲?朕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也知道滴血认亲此事,若是想做手脚的话,方法实在太多,这个方法……恐怕也不尽对吧?”
“皇上有所不知,”雪凝郡主道:“臣女虽然说是攻疆人,但是却是在攻疆与魔岩的交界处,所以……臣女的父亲是攻疆人,可是臣女的生母却是魔岩人,臣女自幼的体质便与常人不同,不但颜色有异于常人,而且对一些轻微的病痛还能够起到治疗的作用。这一点,全攻疆的人都知道。”
众人一听,不禁惊叹,世上竟然还有此等奇事,而且据说那魔岩族人都十分怪异,极少与常人接触,而这个雪凝郡主的生母竟然是这个族的族人。
铮严烈微眯了眼睛说道:“雪凝,原本便奇怪你的体质,但是父王总说世界之大,人各有不同,如今方才知道这真实的原因啊。”
雪凝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说道:“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铮严烈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即便你的血有所不同,那又如何?”容卿问道。
“皇上,臣女相信,哥哥的血液和臣女的一样,若是他真的是臣女的哥哥,我们的血液滴到一处,不但能够相融,甚至还可以发生颜色上的变化,相信到时候皇上便可以看得到。”
“沈爱卿,你以为呢?”容卿询问道。
沈亢转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容卿眼底光芒复杂,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雪凝郡主坚持,那臣便与她验一验也不算什么,只是……”
他微微一顿,转过头看向雪凝和铮严烈,目光冷锐,她身上的铠甲闪着冰冷的光,周围的气息忽然变得沉冷,“若然不是,谁来为此事负责?”
铮严烈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雪凝郡主声音微抖道:“哥哥,你相信我,妹妹的感觉从来不会错的。”
“那好,”沈亢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了她,只是她微微笑着,目光依旧锐利的滑过在场的人,“既然今日这场好戏开了场,诸位不管是见证人还是身在其中,都把眼睛睁大些,事情未到最后,结果究竟如何还不好说。”
众人的眸子垂下,谁的目光也不与他的相撞,仿佛耳朵也聋了一边,一丝反应都没有。
“取清水来。”容卿看向身边的布公公道。
“是。”
很快,清水取了来,金色铜盆中的清水微微荡着,一圈圈的波纹在人的眼前晃来晃去,倒映着大殿的屋顶,上面的金龙雕像似乎在翻转腾挪,隐约有无声的压力沉沉压来。
“哪位爱卿愿意上前为沈卿和雪凝郡主取血?”容卿看着满朝文武说道。
众人都沉默无声,垂着头站在那里,恨不能变成透明的,刚才这事儿都看到了,如此怪异的事儿,无论沈亢到底是不是这个雪凝郡主的哥哥,结果都不会太好,何况……方才沈亢也说了,究竟会怎么样,还不好说,谁愿惹祸上身?
看看热闹就行啦。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殿外有人朗声说道:“草民愿意。”
沈亢霍然回首,明亮日光里一人慢步走来,他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衣袖宽大,明明走得不快,却衣带当风,轻轻飘摆,似在他身后飘动的浮云一般。
他的乌发束在白玉冠里,乌眉如远山,一双眼睛黑而沉,似浸在水中的乌玉,黑灿灿的看过来,却让人微微感觉到凉意,唇边微微翘起,带一丝淡淡的微笑,只是那笑意疏离,莫名的就拉开了他与众人的距离。
攻疆质子,司徒烨。
沈亢看着他,他的目光只看了沈亢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走到殿内中央叩拜到道:“草民赫连烨,拜见皇上。”
这还是沈亢第一次听到司徒烨的攻疆名字,司徒……想必是他母亲的姓氏吧?
“平身吧。”容卿道:“朕正想着,如果没有人敢,那便派人去请你,没想到,你倒来了。”
赫连烨起了身,拱手说道:“为陛下分忧,是草民分内之事。”
他说罢,转头看了看铮严烈和雪凝,两个人看到他,脸色都微微的一变,铮严烈僵着脸不说话,眼神中却是翻涌的愤怒和恨意,雪凝郡主倒是微微福了福身,低声说道:“兄长。”
赫连烨点了点头,“雪凝,今日之事,若到此为止,还有转圜的余地,若你是坚持下去,后果不是你能预料,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