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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可情看着沉沉夜色,远处的城池看不清模样,身后的村中还亮着一些灯火,那是平常的百姓家辛苦了一天全家人靠在一起温暖的时光,她抿了抿唇,无论是此刻,还是将来,这一份的温暖,都不容打破。
此时的漠王府中也是一片灯火通明,从驿站中返回的黑衣人此时正站在漠王的书房中,他换了一身圆领锦袍,正是漠王的亲信,风炎。
“世子说,他的病是旧疾,说是幼时随攻疆王打猎时不小心受了伤,便落下了病根,不过……”风炎的嘴唇微微翘了翘,“依属下看,他的那些症状,可不是什么旧伤复发。”
“噢?”漠王的目光一亮,来了几分兴趣,虽然说是盟友,但知道对方的底细越多,越容易占在主动的位置,“那是什么?”
风炎回想着铮严烈脸上和颈间的小红点儿,还有那些未退去的红肿,以及他唇间淡淡的青紫色,“倒像是不慎吃了什么或者是……触碰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属下不能近看,也说不准,但总觉得不像是旧伤。”
他沉吟着继续说道:“若是依他所言,是打猎时的旧伤,无外乎就是皮肉之伤或者说是伤筋动骨,若是犯病,不会出现那种症状,不管属下猜得对不对,总之他是在说谎。”
漠王的眉目映烛光里,清秀如画,只是嘴唇边的笑意有些发冷,“哼,他越是想遮掩,越是有问题,不着急,本王早晚会知道的。”
“王爷,属下还探听到,铮严烈有一个计划,甚至……现在应该已经去实施了。”风炎垂首道。
“噢?什么计划?”漠王讥讽的一笑,“这次进城的计划都被他搞成这副样子,明明是算计好的让他风光进城,给朝廷一个下马威,他可倒好,自己横着叫开了城门,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攻疆世子进城之日的风采?”
风炎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淡淡的一笑,“王爷说得是,不过,他这个计划,倒是更让人刮目相看。”
“到底是什么?”
“屠村。”风炎语气平静,两个字却像是狂风,呼啸着吹到了漠王的近前。
“什么?”漠王怔住,一时间无法反应。
“屠村,”风炎重复道:“他说,怀疑他此次犯病与在城外路过的两个村民有关,所以,为报此仇,他要屠村。”
“荒谬!”漠王脸色一变,咬牙道:“这个家伙还真是狂妄之极!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吗?居然还敢做这种事!再说,他知道那两个村民是什么村的吗?”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微微抽了一口气道:“不会是……”
“依属下看,恐怕的确如此。”风炎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属下回来时看了看他的那些属下,根据调配来看,恐怕城郊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要受害。”
漠王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在夜色中冷光闪动,“本王……”他快速的思考着,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又应该如何加以利用。
“王爷,”风炎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属下以为,王爷此刻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为好,若然此事他做成了,那么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外面的几个村子虽然每村的户数并不多,但是那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此事发生在天子脚下,如何会善了?”
“到那时候,我们大可以看事情的走向再做决定,若是形势有利于铮严烈,我们做为他的盟友,他应该会领我们当时没有告发他的人情,若是形势有利于朝廷,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挑出这件事情来,也是一件功劳。”
漠王微微皱眉听着,他的眼睛在烛光中闪着幽冷的光,那些鲜活的生命在他的眼中生或死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区别就在于如何能够给他带来最大的利益。
“不过,”风炎浅笑,竟似暗夜里的杀神恶魔,“属下回来的时候特意去城门看了看,恐怕世子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出去,城门已落,他们没有腰牌,根本出不了城,而这样的事又不能在白天做。”
漠王转头看着他,“那你方才说的那些又有何意义?”
“当然有,”风炎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字字似是淬了毒,沾了血,让人心头微微泛起冷意,“王爷,我们可以把如何帮助他们出城的事情交给另外一个人来做。”
漠王想了想,眼睛一亮,“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