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救醒他。”
“啊?”米开朗基罗一愣,诧异的抬起头来。
“啊什么啊?快点!”冷可情催促道。
米开朗基罗不敢再多言,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小瓶来,在手里掂了掂,又看了半晌,似乎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把红的收了起来,只留下了黑的。
他伸手按在瓶塞子上,转头对冷可情说道:“主子,请捂住鼻子。”
冷可情不明白为什么救人还要让自己捂鼻子,刚刚捂住正想要问一问,只见米开基罗拔开了瓶塞,一股浓烈的、无法言说的臭味儿便弥漫开来。
冷可情不用问,这下子也明白了,她不紧加大力度捂着鼻子,还紧紧的闭上了嘴巴,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米开朗基罗。
他把瓶子口对准了猎户的鼻子,猎户在昏迷中被那臭味弄得仍旧皱眉不止,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像是马上就要忍不住吐出来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我看你刚才还拿着一个红色的瓶子,那里面是什么?”冷可情捏着鼻子,声音怪异的说道。
“和这个一样,也是用来让昏迷的人清醒的,”米开朗基罗说道:“不过……那个里面的味道是香气,此时用起来太浪费了。”
“……”冷可情在这件事情对那猎户深表同情,被人打晕,还被嫌弃浪费了药。
不过,冷可情不得不承认,那药很有用,猎户很快被臭得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眼珠还没有转动就伸手捂住了鼻子。
米开朗基罗见他醒了过来,把瓶子盖子又盖上,无比肉痛的放回怀里。
“哎呀,”冷可情立即进入了演戏的状态,她俯下身,对那猎户说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了?”
米开朗基罗垂下眼睑,压制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我……”猎户还晕着,头有些疼,那股子臭味还没有彻底散去,一切都透着古怪,“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冷可情想要把他岔开他的想法,不让他想起是有可能被人打晕的,“怎么会突然晕的?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不舒服?”
冷可情不过是无心一问,不想那猎户的脸色却白了白,他的眼中似乎有些慌乱,随即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没,没有,可能是进山打猎太累了吧。”
冷可情心中一动,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从下到上又看了一遍,最后淡淡一笑说道:“噢,没事便好,你快些回去吧,别让你夫人等急了。”
“好,那……我先走了。”猎户没有再多做停留,此刻在这里耽误了时间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冷可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对米开朗基罗说道:“走,跟着他。”
米开朗基罗并不意外,他沉声道:“主子,您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你呢?”冷可情不回答反问道。
“他的身上……太干净,”米开朗基罗微微翘了翘嘴唇,“若是进山时间很长,又打到了猎物,身上怎么会如此干净?没有尘土,没有落叶,没有动物的血渍,甚至连鞋子都是干净的。”
“很对,”冷可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攻疆人。”
“什么?”米开朗基罗一惊。
冷可情没有再多作解释的意思,“走吧,追上去,否则一会儿该不见了。”
猎户出了巷子,回头看了看,又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才微微的出了一口气,他快步往前走,一转身又进了另一个胡同。
阳光热烈如金,在这窄小的胡同中倒是有几分凉意,那种阴冷的凉扑在身上,有股粘粘的寒意,如同附着在身上,挥之不去。
猎户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没有一个人影,他心中嘀咕了一句,又快步向前。
拐出了胡同便是一条不太宽阔的街道,郁郁葱葱长着不少的成年榕树,枝叶浓密,遮住了热烈的阳光,在地上投下大片大片的荫凉。
他站直了腰背,看看四周无人,走到不远处的一扇门前,那门漆着黑色的油漆,乌沉沉的闪着幽光,门上有一个铜环,他抬手按住,轻轻的叩了叩。
很快,门里响起脚步声,细细碎碎,却似又在门前停下,沉寂无声。
猎户侧耳听着,然后再次拉起铜环,在门扇上再次叩击了三声,俨然是一种特定的节奏。
节奏对了,随即,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