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赞美自己?
他忍不住支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这一听之下,差一点气得晕过去。
“不要被美色迷惑……不要被美色迷惑……”
容卿又气又乐,正想要开口讽她几句,只见她灵巧的上了床,从他的脚边转了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的精腰,“趴上。”
她的脚尖刚刚踩过地面,有些微微的凉,小巧灵珑如玉,那一点点的力度让容卿只觉得腰间一麻,忽然就生出一股软意来,他方才的话也忘记了,下意识的按照她的话趴在了床上。
那一处伤痕,便露在冷可情的面前。
光洁如瓷的肌肤上,一处圆圆的伤痕还带了一点浅浅的红,仔细看那圆伤痕的周围还有细碎的撕裂痕迹,冷可情的眼底浮现几分红色,恍如那夜的血再次涌来,溅入她的眼底。
她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动作轻柔,似飞落的羽毛,容卿却依旧微微颤了颤。
她的指尖微凉,细腻的触感似电流般滑过,让他忍不住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一刹间默默无言,他紧抿了唇,生怕发出一丝声音扰乱了此时的宁静。
良久,冷可情微微一叹,“还疼吗?”
她第二次这样问,容卿依旧答道,“不疼了。都好了。不用担心。”他说着,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腿,安慰她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我小的时候学骑射学剑术,受伤是常有的事。”
冷可情不再说话,那些……怎么能够和这处的伤相比?如此深的痕迹,恐怕这一生都无法消除了,那夜的血火深深刻在记忆里,无数次在辗转难眠的时候出现,让她无法忘怀。
“你打算给我画个什么?”容卿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不想让她再有忧思,岔开话题道。
“那些花朵什么的都太女气了,怎么适合尊贵的皇帝大人?”冷可情收回了心绪,垂下眼睑,嘴角含了笑意道。
“那……画什么呢?”容卿想说其实女气一点也没有什么的,大不了回头自己在她的身上也画一朵,反正又没有别的人瞧见。
“画个人物吧。”冷可情说着,转头用笔点了墨,“我新学一种简笔画法,虽然笔画少,但是可以传神,非常适合这个地方。”
“也好,”容卿表示同意,只要是她画的,什么都好,“不如画你的画像如何?”
“不太好吧?”冷可情摇了摇头,“如果画我,若是被人瞧见了一眼便认得出,那岂不是徒惹是非?”
容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觉得肩膀上一凉,冷可情已经落了笔。
“那你打算画谁?”容卿感觉那笔尖凉凉滑滑,在肩膀上细腻的转动开来,软软麻麻,让他不禁想起那夜的吻,那夜惊心的疯狂。
“自然是画一个能够和皇帝大人相匹配的。”冷可情微微笑了笑,笑意在烛光中带了几分狡黠如狐的味道,“放心吧,我的画功不错,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如此甚好。”容卿也便不再多问,只是舒服的躺在那里,安心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宁静。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入心暖暖,入鼻微甜,窗子里飘进几丝轻柔的风,还有如水的月光和朦胧的星光,在屋子的地面上轻柔的铺展了开来。
香气微荡,她的发梢不经意会扫过腰际,簌簌的痒,微微的麻,容卿眯了眼睛,沉浸在这一室的缱绻的意蕴中。
屋内的烛快要燃尽,烛火不似之前那般亮,多了几分淡淡的红,轻飘飘的拢在床头,像一层纱,又像一团柔软而甜蜜的云。
仿佛过了很久,仿佛只是一刹,冷可情在他的肩头上轻轻一拍,“好了。”
容卿从方才的温软气氛中醒过神来,翻身想要掉下床去镜中照一照,冷可情拉住他道:“时候不早,你还是快穿好衣服赶回皇宫吧,休息一会儿也该上早朝了。”
“现在?”容卿一愣,“这墨汁……”
冷可情把衣服塞到他的手里,“墨汁你放心,已经干了,我回了一些金水珠的粉末,可以让墨速干,不会沾到你的衣服上,回去之后再看也不迟。”
“……好吧。”容卿看着怀里的衣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也的确不早,他起身披上衣服,正想再几句什么,忽然听到院子里似乎有人轻轻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