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声音冷冷的说道。
“父亲!”秋夫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握了握拳,心中突然升起无力之感,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慢慢的袭上心头。
“老夫亲自去。”秋鑫茂站起身来说道,他转头看了看那位大夫,“劳烦大夫给开个方子,再给我的孙儿看一看,缘可还不醒来。”
“是。”大夫低头说道。
秋鑫茂说完,向门外走去,秋尚忠狠狠看了秋夫人一眼,快步跟了上去,秋夫人愣了愣,也失魂落魄的赶了上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大夫和柳裳,还有晕死过去的秋晋杰,那大夫到了秋晋杰的床前,抬手在他的颈间摸了摸,转头对美人榻上的柳裳说道:“你还真是敢下手,居然用这么大力度。”
美人榻上的柳裳淡淡的一笑,哪里还有方才泪水连连的样子,“不下重手怎么行?得让他晕得久一点才行啊。”
大夫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经开好的方子来,声音低了几分说道:“主子说了,计划进行得顺利,到时候你直接脱身便是,不用再回来这里了。”
柳裳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秋鑫茂急匆匆的赶到了秋夫人的院子,院子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影影绰绰的满是树木的影子,在风中左摇右晃。
外堂里的灯也灭着,只有内室有盏昏黄的灯,光芒如豆,散出淡黄色的光晕,映在洁白的窗纸上,模模糊糊,让人看着眼睛发晕。
他没有多做停留,迈步了上台阶,在房门前站下,对着身后的秋尚忠说道:“还是你来吧。”
秋尚忠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路尾随的冷可情眼睛放着光,声音含了笑意对容卿说道:“你说,等他们父子二人进了屋之后,会不会比刚才更激动,觉得更惊悚?”
容卿思索了片刻,晃了晃头说道:“我看未必,对于秋鑫茂来说,没有什么比子孙后代更重要的事情了,方才的事儿都扛过来了,现在的……估计不如方才的吧?”
“噢?”冷可情摸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眼角轻轻上扬,像是一只含笑的小狐狸,“那对于秋尚忠来说呢?”
“他?那就难说了,”容卿叹了一口气,对秋尚忠表示有几分同情,当然,他脸上的神情和“同情”两个字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米开朗基罗和容卿带来的暗卫在不远处听着两位主子八卦的津津有味,也颇同情的瞧了瞧下面的秋家人,唉……惹上咱们的主子,果然是没有好日子过啊。
房门推开,“吱呀”一声。
不知道怎么的,秋尚忠突然觉得那一声中似乎牵了一根透明的细绳,而另一端则是拴在自己的心尖上,此刻,心都被揪了揪。
他抬腿迈进了屋,找到火折子把外堂的灯点亮,秋鑫茂进了外堂,在椅子上坐下,秋夫人也随后进了屋,她心中淡淡的隐忧,上次在药店里买的药一直也没有用上,不知道被丫环收在哪里了,若是被翻出来……
她又仔细的想了想,秋尚忠说在柳裳房间里发现的那包药他曾经派人查看过,那么里面有什么他应该清楚,就算是自己买的药被翻了出来,那么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药和柳裳的药怎么可能那么巧就是一样的?
只要有不同,她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吃的,这样既可以洗清冤枉,还可以反咬贱人一口。
她打定了主意,心神微微定了定,站在外堂看着秋尚忠开始四处寻找。
外堂自然是没有什么地方可藏的,秋尚忠随意找了找,就绕过了屏风,向着内室走去。
内室里的昏暗烛火跳了跳,秋尚忠微皱着眉,眼光四处一掠,找着可能藏药的地方,只是这么一掠的功夫,他的目光在秋夫人的床上凝固住。
床上的薄被散开着,一人正躺在那里睡着,被子下面露出一条腿和一只光脚来,只看那腿脚就知道是一个男人。
秋尚忠的目光顿了顿,像是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他慢慢顺着那条腿,目光向上移。
那人赤着胳膊,也露在外面,他侧着脸,睡得正香,昏暗的光线下那人模糊却清晰的冲入秋尚忠的眼睛。
正是在府中当差多年在前院当护院小队队长的刘三。
秋尚忠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似乎闻到了酒味,木然微微转头,看到床前的小几上,摆了一只酒壶和两只杯子,还有两碟剩菜。
两只杯子,很明显是两个人曾经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