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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不是他干的,否则的话……”冷可情的语气森冷如刀,她的身上也随之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在这夜风之中扑面而来。
容卿微微眯了眸子,他突然有些想不起第一次见到冷可情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她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容貌依旧,只是那时候的她像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如今像是坚刀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心上细细雕琢,疼痛,却无限欢喜。
“如何?”他不自觉的接上她的话。
“阉了他。”冷可情说着,冲他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像是一只凶猛的小兽。
容卿突然被一口气呛了呛,他捂住嘴,以免咳嗽出声,这个冷可情……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走吧,没有什么趣味,”冷可情看了看秋鑫茂书房的窗子,这两日估计他也做不出什么大动作来,今天晚上来此,也料定了没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容卿点了点头,冷可情眼珠转了转,低声说道:“走,去前院。”
两个人借着夜色,快速的向着前院而去。
来到第二重院子,便是那些护院们所在的地方,现在除了巡逻的人,其它人都已经睡下,冷可情指了指正房,容卿会意,跟着她一起到了正房的后房坡。
轻轻点破窗棱纸,里面的一个人正坐在桌子前发着呆,手中捧着一张纸,黄色的,上面是红色的字,像是一道符,上面画的东西有些怪异,但是容卿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上面的不是什么符,而是冷可情曾经说过的,叫“英文”的一种字。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看向冷可情,用目光询问,冷可情挑了挑眉梢,唇边浮现一丝笑意,心中暗道皇帝陛下果然是厉害,不过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那的确不是什么符,不过是用来唬刘三儿的罢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头顶上有黑气”、“过死气”一说,一切不过是冷可情胡说的,让刘三儿不能打游太义的主意而已。
看到刘三儿果然当回了事儿,冷可情满意的一笑,又拉着容卿到了东厢房外,游太义不过是普通的护院,他自然没有独居一室的资格,房间里其它的人已经睡着,鼾声不断,但是他依旧听到了窗外的动静。
黑暗中他霍然睁开眼睛,伸手捂着肚子,低声嘀咕道:“莫不是吃错了东西?怎么肚子这么疼……”
一边嘀咕着,一边穿上了鞋子,打开房门走向了茅房的方向,看了看左右无人,身子一转,去了树后。
树后果然有两个人影,他一看,立即道:“见过主子。”
容卿点了点头,冷可情一笑,低声说道:“怎么样,今天晚上过得可还安生?”
游太义觉得自己的耳根一烫,暗自庆幸这夜色深沉的,正好挡住了自己的神色,他低着头,“多谢主子关怀,很好。”
“你放心,这几日他都顾不上你了,好好的做好你本职的事,不用太多在意秋家父子的动向,你在这里的任务,就是记下每个到这里来拜访秋鑫茂的官员。”
“是。属下谨记。”
秋鑫茂在书房中,自然不知道这一番的对话,他锁着双眉,从暗格中找出了名册,一个人一个人的过目,那些多年联系少的,在位子上过于安稳的人直接略掉,遇到那些有可能的便抽出卷宗来仔细翻阅这些人这些年的为官经历。
秋尚忠这几日自然没有闲着,他买通了户部管理这些卷宗的一个小官儿,并没有和户部侍郎知会,这种事惊动人的越少越好,一个芝麻小官儿,谁会在意?何况,自己给出的理由堂堂正正,他也不会怀疑,更不会拒绝。
“父亲,”秋尚忠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了一碗粥,“您用一些吧,还是要多注意身子。”
“放下吧,”秋鑫茂揉了揉眉心,“去派人查过了吗?”
“自然,”秋尚忠的声音沉了沉,“父亲,儿子派人查过,那个护院的死没有什么异常,死之前也没有什么异样。”
秋鑫茂沉默了半晌,他垂着眉目,烛光映着他眼角皱纹,一条一条,如同刀刻,“这个时候,府中出现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大意,好端端的人,正如你所说,死之前没有任何异样,又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秋尚忠抿了抿唇,秋鑫茂继续说道:“要严加注意,外松内紧,对于那个院子中的护院,每一个都要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