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当朝宰相的尊严,而在他的心中,他想的却是,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些今日与自己作对的那些人好好的收拾个干净,而此时,他首先要替自己的女儿出气,好好的与同在冷宫里的冷可情好好的过过招。
他迈入了宫门,宫里很静,天边已经露出太阳的光线,一层一层,穿射过云朵,飞射而来,廊下的一盏灯落在了地上,被烧出一个大窟窿,露出黑乎乎的灯架和未燃尽的蜡烛,一阵微风过,有淡淡的余灰被风旋起。
慕容晋不知道怎么的,心头突然一跳,他觉得这冷宫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定要尽快把女儿救出去才是,现在是太后下了旨,等到下次再下旨的时候一定就是让莲儿出冷宫的好消息了。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纹,一步一步登上台阶,忽然想起年轻的时候步入仕途,心怀壮志的想要为百姓谋福利,一心为天下苍生着想,想想那个时候……慕容晋不禁微微笑了笑,奇怪自己怎么今天这么多的感慨。
他的脚步在殿门口停下,清了清嗓子道:“莲儿?”
他还正奇怪怎么女儿也不出来迎迎自己,按说她应该听得到自己与侍卫在外面对峙了那么久啊,忽然耳朵里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慕容晋眸子猛然一缩,他抬手扶住了门框,侧耳仔细听了听,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的退去,扶着门框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一点一点的变白。
愣了不过片刻,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它的人,脸上的神色微微松了松,提着袍子快速的冲入殿内。
冲,像是一头发了疯的老豹子。
冷可情透过偏殿的窗子,冷冷的看着他的反应,自从他进入冷宫之时开始,慕容晋的一切反应都在她的眼中。
他的洋洋自得,他的自信满满,他的慌乱失措,包括,他此时的冲动失态。
慕容晋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殿内依旧点着残余的烛火,破旧的蜡烛,一滴一滴的烛泪滚落堆积在一起,长长的烛芯有气无力的垂在烛泪上,火苗子突突的烧着,冒出滚滚的黑烟。
冷宫里的一切用度都是其它的宫中不用的,甚至还不如宫女太监们用的,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没有用过这种蜡烛,见都没有见过,而此时,她却顾不上去理会这些。
她在忙着。
在床上忙着。
慕容晋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在刚才的“冲”之后突然之间凝固不动,他像一个木头人,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里还散发出震惊、懊恼和愤怒,狠狠的盯住床上翻滚的两个人,几乎要迸出血来。
床上的一男一女,正是慕容莲和她的表哥,两个人的身上仅盖着一条披风,苏绣的披风,质地华丽,名贵非凡,只是此时出现在这里,而且以这样的作用出现,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
慕容莲面色潮红,腮边如同盛开的莲,嘴里不时的溢出轻轻的呻吟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如此安静的地方安静的时刻却如滚滚惊雷。
他的表哥也是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样,双手紧紧的抓着慕容莲雪白的肩膀,微闭了眼睛,魂飞天外。
慕容晋的魂儿也飞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进宫,威胁了太后,闯了冷宫,见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番情景。
“嗯……”慕容莲又是一声娇呼。
慕容晋一张老脸红了个透,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似乎在这一瞬间活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脚下一路的踉跄窜到了床前,一巴掌抽在那男人的脸上,“混帐!混帐!本相要杀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寻找着被子,准备把这该死的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披风给掀了,无论如何先保护了自己的女儿再说。
正在沉迷的两个人猛然惊醒,两双眼睛带着红色的血丝,看向慕容晋,短暂的呆愣之后,眼中重新浮现几分欲望。
慕容晋愣了愣,他心中一惊,看这两个人的神色,莫非……
他突然想起来,进了冷宫这一路走来,似乎还没有看到冷可情的身影,这一切难道是她……
他正要回过头去寻找冷可情,突然觉得背上一痛,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皮肉,穿过了肌骨,从身体的前端冒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是一把冰冷的黑色刀尖,带着鲜红的血珠,耳后有人低声说道:“丞相大人,我等这一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