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人非但没有退,反而往前进了一步,冷可情此时更觉出不对来,维多利亚去哪儿了?宫中那些宫女嬷嬷去哪儿了?
她的心陡然一沉,再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之时,发现他的一双细眉细眼不怀好意,那眼睛里的光芒更是灼灼如狐,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屋内的烛火因为打开门吹进来的风而跳动,男人的脸半隐在暗隐里,那双眼睛显得越发的亮,一寸一寸仔细的看着冷可情。
冷可情身里的燥热一浪高过一浪,她双手紧紧互相掐着掌心,“啪”的一声微响,右手小指的指甲断裂,她却犹自觉得那力度不够。
“情儿……”那男人突然开口,薄薄的嘴唇边荡出一丝淫邪的笑意,也不再尖细,而是沉沉的带着诱惑的低哑,“你真是美……”
他一边说着,一边抿着嘴吞了一口唾沫,那一双眼睛却仍旧不肯离开冷可情,她外的外袍系得很松,露出里面的中衣,中衣穿得也不是很整齐,隐约看到那一线的锁骨和如玉般的肌肤,只是现在泛起了红色,那样洁白的颜色里透出粉嫩的红来,犹如初春里新绽的那一朵桃花。
男人的眼睛再次亮了亮,他响亮的吞了一口唾沫,正欲再上前一进。
就在刹那,冷可情突然闪亮般的抬起腿,穿着软底鞋子的脚狠狠的踢在了男人的跨间,她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时便觉得像被他的目光剥了衣服,听到他唤自己的那一声“情儿”更是恶心至极。
她身上的燥热越来越厉害,她害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一时失去了意识,最后阴沟里翻了船,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所以,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踢出了那一脚,直中要害,而她的鞋面上还有一颗圆润的东珠……
男人“嚎”的一声惨叫,似杀猪一般,脑门上的青筋瞬间迸了起来,他自那一声叫之后就憋住了一口气,双手捂住被踢的地方,双腿紧紧的夹住,连冷可情去了哪儿他都没空想了。
冷可情冒雨冲出了宫殿,她身上的燥热没有因为淋雨而减少,脚下的力道也感觉虚浮的很,那些路在她的眼中看起来晃晃悠悠,扭曲如天梯,她咬着牙,手掌心早已经麻木,她拔下头上的钗子,锋利的钗尖对准大腿就是一下。
金器入肉的声音在雨中微不可闻,尖锐的疼痛让冷可情暂时神智清明了些,她只觉得自己现在烫得像是一块炭,心中直骂自己真是蠢得掉渣了,居然中了毒药中最为低级的春药。
她收好钗子,这算是自己此时最为依赖的东西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看了看四周,雨丝穿成了线,迷蒙的一片,什么东西都笼在那一层迷蒙中,越发的看不清楚。
她的身子不停的打着晃,软底的绣鞋也早已经湿透,深一脚浅一脚几次都差点滑倒,乌发贴在腮边,她敢打赌,连前世算上,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四周一片黑暗,雨声在耳边轰鸣,远处时不时的传来惊雷之声和厉闪之电,冷可情咬着嘴唇,嘴里有股腥甜的气息,她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和意志,却不知道此时应该去往哪里。
忽然,一道清悦的萧声穿透雨幕婉转而来,像是拨开浓重的夜色,透出几道明亮的光线来,冷可情的眼前一亮,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那座废弃的宫殿而去。
有了方向,冷可情努力撑住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远远看到那座枯井时,她的心中多少也有些犹豫,不知道那个面具男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历,自己这种情境下闯进去,到底是福是祸?
体内的热浪翻涌,血液都在沸腾,把她心中的那一丝犹豫冲散,她决定孤注一掷,眼前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和去处。
随着她的主意定下,身子轻轻一跃,顺着枯井掉入了那一片天地,这一次和上次不同,她无法掌控自己的身形和力度,身子摔倒在地上,发出声响。
与此同时,那阵萧声也嘎然停止,冷可情情爬起来,四处望了望,果然看到那个戴了面具的男子,他也正目光沉沉的看过来。
冷可情无力的一笑,脸色苍白,两腮却是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溢出血丝,声音粗嘎难闻,“抱歉,打扰了。”
面具男目光深深如古潭,眼底的怒色翻涌,握着玉萧的修长手指微微有些发白,他迈步走过去,看着眼前被雨水打湿的女子,嘴唇绷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