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娘娘,”领路的宫女低声说道:“这里是是非之地,娘娘还是不要久留的好,皇后已经下了令,要严查妙莲的死因,说不定也会派人到这里来,娘娘还是先回去吧。”
莲妃恨恨的咬了啼牙,眼睛里寒光闪烁,“哼,皇后那个老女人……还端起架子来了,谁人不知道她在这后宫之中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她自己当她是皇后,别人表面恭顺,谁把她真正放在眼中?”
这样的话宫女不敢接,只能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四周一片寂静,时不时有风声从假山缝隙中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莲妃透过假山看了看四周,树影摇动,像是无数鬼魅的晃动的爪,她心生几分寒意,又想着之前妙莲曾经在这里逗留,最终还是一甩袖子,恨声说道:“罢了,离开此地,去那小贱蹄子的住处再好好的搜上一番。”
“是。”
主仆几个人快速离去,那点昏黄的灯光越来越远,像一团忽明忽灭的鬼火飘然远去,冷可情闪身从暗中出来,她的目光厉烈,眼底有如升腾的火焰,望着莲妃消失的方向,冷冷的一笑。
她从怀里掏出一颗圆润的夜明珠,握在掌心里在假山附近的仔细的翻找,昨天曾和妙莲在这里纠缠过,她总觉得这里应该是妙莲最后逗留的地方,若说是有什么线索,也应该是在这里才对。
虽然刚才那两个小宫女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但是,不代表她冷可情没有办法,她可是雇佣兵出身,心思和手段都不是两个小宫女所能相较的。
她仔细的摸索着地面,手指在地上一一滑过,突然在一个角落处微微一顿。
那里的土相比其它的地方有些潮湿,不像其它的地方那样干燥,像是有被人翻动过的样子,冷可情心中一动,她手指挖动那一处,果然发现土质有些松软。
时间不大,冷可情便从里面挖出一方手帕,是普通的丝绸质地,右角处还绣了一朵小小的莲花苞,冷可情记得,慕容莲的锦帕不是用的本身就有莲花的缎子,就是在帕子中间绣了一朵精致的怒放的莲。
想来……这是妙莲为了避开主子的名讳,只在右角处绣一个未开放的花苞了,她把锦帕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只通透温润的翡翠玉镯,玉镯质地通透如水,泛着淡淡的光泽,明显就不是宫女所能拥有之物。
冷可情把玉镯托在手中,细细的观察着,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发现有一点点异常,她仔细的看了看,原来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莲”字。
冷可情挑唇一笑,这东西说是妙莲的,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吧?很明显是莲妃赏给妙莲的,那么……平白无故,莲妃赏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做什么?
玉镯下面还有一块白色的东西,像是从裙摆上撕下来的裙衬内里,隐约上面画了什么东西,冷可情翻开一看,上面话语简单,字体歪斜,原来是一封血书。
看得出来,妙莲所识的字并不多,字也得也不太好,但意思却表达的清楚,冷可情看到那几行字,目光一寸一寸,如冰封的湖面,慢慢冷了下去。
上面清楚的写着,这玉镯果然是莲妃赏的,为的就是让妙莲成为人证,力指冷可情的罪过,将她置于死地。
而妙莲也深知自己主子的性情,担心最终自己难逃一死,被莲妃杀人灭口,所以她有备无患,在这里埋下了证据,不成想,果然被她猜中,此刻身死,这冒险留下来的东西,倒最终落到了她本来想陷害的人——冷可情的手里。
不得不说,命运之手总会在不经意间和你开一个玩笑,然后,事情便偏离了原来的计划和运转的轨迹。
冷可情冷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发现,她把东西收好,思索了片刻,还是觉得这东西先留在自己的身边比较好,静观其变,看看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
虽然证据在手,能够洗清自己的冤枉,力证清白,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样,还是那个疑问,莲妃究竟和之前那个单纯的“冷可情”有什么仇恨?至于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于她?
冷可情收好了东西,她隐了身形,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动静,依旧是寂静一片,这才身子轻轻一跃,脚尖点地,腾身上了树梢,向着自己的宫殿方向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做这一切的时候,一直有两双眼睛在暗中看着她,直到她闪身离去,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浮现几分惊讶和赞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