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几乎异口同声。
李工匠不予理会,继续说:“等了老半天,门才打开,陈宝珍衣衫不整,眉眼之间的神色也大异于往日。陆根生不觉生疑,严词追问,那女人却说睡懒觉了,刚刚起来……”
“糊弄傻子。”刘工匠叽咕两句。
“陆根生也不相信,他推开门,闯进屋里,四下查看。”李工匠说,“却见后屋的窗子大开,窗台之上有一只清晰可见的脚印。根生于是又跑回卧室,被褥堆在炕上,在蜷曲一团的被子里,他居然又抖出了一双白布袜子……”
“那个人是谁?”黑胡子紧皱了眉头。
“反正是有来头。”李工匠回答。
胡瓦匠不以为然,问道:“陆根生当天不是也没有瞧见那人吗,怎能这般肯定?”
李工匠咧开嘴,嘻嘻一笑:“人是跑了,可还留下一双袜子!据根生讲,那可不是咱们穿的普通袜子。而是用白缎为表、三层软布衬里,手工极为精细。不是有钱的人根本买不起……”
胖墩墩的刘工匠一想,不觉后怕:“让你这一说,太吓人了。那么陆根生无缘无故失踪,会不会是这俩人合谋,将他杀掉了!”
黑胡子工匠一打眼,见周围有人看他们,就敲了敲桌子,告诫说:“留意口舌,莫要乱讲。小心给官府逮了去,三推六问,到那时后悔都晚了!”
几个人唯唯诺诺,缄口不言。
林放鹤叹了口气,正要起身会账,猛听得外面一阵穿着马靴的脚步声,急急忙忙,奔进屋来。抬头一看,原来竟是县衙的一个捕役。
捕役进得屋,先认出林放鹤,连忙叩见。
林放鹤见他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忙问:“出了什么事?”
捕役略喘了一口气,结结巴巴说:“在距离高桥村不远的大清河,孟巡官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林放鹤微微一愣,平静地问:“可曾通知县衙仵作前去验尸?”
“方巡官已经带领一干人等奔赴现场。”捕役答道,“另外,他还安排人去高桥村,要陈宝珍前来认尸。看看这人是不是失踪已久的陆根生?”
林放鹤很满意方正的精干,点点头,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去现场。”
捕役拱手,恭敬地说:“天气炎热,出行不便,方巡官留下话,如若大人身体不适,在家等候也可。”
“这是哪里话?忝为一县之长,代天子而牧民,岂可拈轻怕重,骇冷惧热!”林放鹤霍然起身,语气有些不满了。
“如此小可这就带你们前去。”
“勿要迟延。”
林放鹤说罢,丢下银两,与唐羽、捕役离开了座位,匆匆出门。
那边,几个吃酒的工匠目瞪口呆,相互看着,半天不开口。酒店伙计走过,问道:“几位吃好了没有,还需要点别的吗?”
黑胡子工匠首先醒过神,他一把拉住伙计的手,连声问:“你快告诉我,刚才走的那个人是谁?当涂县知县不是罗应龙吗,这当官的咋也能换来换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